能拿下一座城池。 面对这种情况,陈景恪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传檄可定。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传檄可定啊。 当然,任何国家都不缺忠贞之士,尤其是高句丽这样传承数百年的国家,更不缺这种人,宁死不降的人也很多。 比如安市城主梁万春。 但腹心之地的城池,牢固程度是远不如安市城这种边关重镇的。 况且经过训练的将士都被抽调走防守边关,还有大量青壮被抽调走运输粮草搞后勤。 这些内陆城主手中也实在无人可用,他们就算是想固守城池为国尽忠都做不到。 有些负隅顽抗的,甚至把老人和妇女都动员到了城头。 可是指望这些人守城实在太不现实了,更何况大唐手里还有火药这种攻城利器。 至少对于当前的人来说,火药炸毁城墙堪称无敌。 总之李世民的大军可谓是所向披靡,高句丽大片国土换了颜色。 而这些消息最终都汇总到了平壤城的渊盖苏文手里。 面对如此局面,他除了暴怒也别无他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固城防。 投降?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不是他对高句丽有多忠心,而是投不投降他都要死。 李世民征讨高句丽的理由就是为高建武报仇,铲除渊盖苏文这个逆贼。 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招降于他? 所以,所有人都能投降,唯有他不行。 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负隅顽抗到底。 他自己很清楚这个道理,面对这种绝境,表现出了堪称丧心病狂的表现。 看着手中的情报,李世民怒道:“渊盖苏文强征平壤城内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之人防守城池,且不分男女。” “为了激励士气,掠夺城内年轻女子供士卒淫乐……真可谓丧心病狂至极。” “垂死挣扎罢了。”李绩冷声道: “不过这也是好事,将来杀的时候就更不用担心会激起高句丽人的反感了。” 李世民说道:“话虽如此,然渊盖苏文疯狂至此还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以为他也是枭雄般的人物,不成想竟只是一暴戾之辈而已。” “每多耽搁一日,城中百姓就多受一日苦楚……懋功,明日就发起攻城,我大唐要解万民于水火。” “喏。”李绩领命去安排攻城之事。 等人都离开,大帐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长孙无忌说道: “圣人,将士们长途跋涉何不多修整两日再发起进攻。” “且现在城内百姓对渊盖苏文的残暴,感触还不是很深。” “若再等上几日,或许不用我们进攻,他们就自己推翻渊盖苏文开城投降了。” 李世民摇摇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考虑并不全面。” 长孙无忌连忙道:“请圣人指点。” 李世民知道这位大舅子,在军事上只能说是略通,更擅长的是政务方面。 于是解释道:“高句丽承国数百年,并不缺忠贞之士。只是那些人被我大唐的勐烈攻势给吓住了,不敢动弹。” “若我们在平壤城下耽搁太久,就会给他们以错觉,让许多人生出别样心思。”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会彻底掉入泥淖之中。” “所以攻打高句丽就在于一个快字,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一举灭亡其国,使其失去统一的旗帜。” “如此就算有人不服,也只是各自为战难以扭转大局。” 长孙无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臣受教了。” 站在平壤城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景恪总觉得有哀嚎声响起。 自从知道渊盖苏文的所作所为,他心中就非常堵得慌。 前世受《大唐双龙传》的影响,他对渊盖苏文的印象其实一直都不错的。 一个枭雄般的人物。 现在看来……当然,如果枭雄的标准就是如此的话,那他确实是个枭雄。 还是枭雄中的极品。 但不论怎么说,陈景恪对渊盖苏文的固有的印象彻底破灭,重新建立起来的是一个残暴不仁的新印象。 对于这种人,陈景恪只想说,去死。 第二天一大早,唐军摆开阵势发动了进攻,第一项任务就是填平护城河。 先在源头切断水源,然后故技重施,全军取土石丢进护城河。 渊盖苏文亲自上城头督战,指挥士兵朝唐军放箭。 只是唐军这边早有防备,直接在前方摆出了盾墙,遮挡箭失。 平壤城外的护城河修的尤为宽敞深邃,唐军用时两天才填出一条通道。 然后就是正式的攻城。 这次大唐没有再和之前那般攻城,而是拿出了一个特制的攻城车。 这辆攻城车使用的是水桶粗的圆木,一头加装了生铁打造的巨大铁锥,目的就是撞碎城墙外层的石砖。 古代城墙是两层结构,外层是砖石,里面填满了三合土。 为了让土石粘合的更加牢固,还会以米汤为汁液当粘合剂,还要夯的非常结实。 史书上有名的:锥入墙一寸杀工匠,不入一寸杀检验员。 这可不是极端桉例,而是每个朝代都有。甚至每一块墙砖都刻有名字,出了问题直接找到本人。 平壤城作为高句丽的都城,其坚固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在这种特制的大状锥面前,再坚固的石砖也很快就被撞破。 然后就是里面的夯土。 填的确实非常结实,可再结实的土那也是土,用小刀一点一点往下刮也能掏出一个洞来。 如此只用了大半日的功夫,就成功在城墙上掏出一个足够填塞炸药包的窟窿。 期间高句丽人自然也不是毫无作为,各种滚木、落石、火油等等全部都用了出来。 但大唐这边也是早有准备,特制的遮挡工具,足以遮挡住来自上方的大多数攻击。 除非渊盖苏文敢出城捣毁攻城器械,可惜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