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治病而是杀人。” “相信你们都听说过,我做过剖腹产手术。试想,如果我对人的身体不够了解,一刀子下去切到了五脏六腑,那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我已经问圣人申请过,待你们的基础打牢固,就会拿几具死囚的尸体过来让你们解剖。” “所以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实在无法接受的,可以随时退出。” “毕竟,连死人都不敢碰的人,如何敢让你们给活人做手术。” 众人都深吸口气,却没有人退出。 还是那句话,能被选过来的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是一次改变身份地位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 对此陈景恪也很满意。 之后他就给众人讲了一些基础医理知识,像什么病菌、细菌以及防范的方法之类的。 这些基础性的东西讲好之后,才开始讲外科基础。 主要讲的是就是外伤和炎症,这是战场救护面临最多的问题。 在开讲前陈景恪提了一个问题:“昨天你们也翻过那本外科基础知识了,你们以为外科手术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连善第一个举手,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需要对人的身体有足够的了解。” 陈景恪道:“好,还有吗?” 连善顿了一下,道:“手要稳,手术相当于是在方寸之间做道场,需要稳准狠才行,否则手一抖切错地方就可能酿成恶果。” 陈景恪笑了起来,赞许的道:“非常好,做手术手一定要稳,还要准,更要狠……” “请大家记住一句话,精准与否就是手术和屠宰的区别。” 见自己的回答得到认可,连善也很高兴。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举手回答。 大家的答案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样子的都有。 比如就有人说手术刀一定要锋利,否则半天都切不开身体,那就麻烦大了。 虽然听起来很搞笑,但事实确实如此。 不论大家的回答多奇葩,只要确实和手术有关,陈景恪都是给予了鼓励和赞许。 因为这确实是他们思考的结果,而通过这种讨论,有助于大家更深刻的记住各个要点,减少因为细节问题出现失误的可能性。 最后有人问陈景恪:“先生觉得手术最重要的是什么?” 陈景恪笑着回道:“大家说的其实都很重要,但依然不够全面。” “比如麻醉药和消炎药,我认为就很重要,甚至能直接影响到手术的发展。” “我不解释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众人皆露出了然之色。 没有麻醉药谁能忍受得了割肉断骨的痛苦,疼都疼死了。 没有消炎药,术后感染疡病也是个死。 所以说这两种药最重要倒也不算夸张。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成功的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也让大家对手术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对于后续学习有着极大的帮助。 之后陈景恪才正式为大家讲外科基础知识。 先讲的是前边的那几幅人体图,告诉详细的讲解了每一个部位。 并直言道:“这几幅图比后面所有的内容都重要,我要求所有人必须熟记于心,闭着眼睛也能把它画出来。” “随便指个部位,你们就要能说出它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作用……” 上午的课程结束,陈景恪长出了一口气,给这么多人上课压力真的很大啊。 不过给大家上课的过程,也是他对前世所学知识的一种温习,确实让他重新回忆起了一些已经被遗忘了的知识点。 下午没有课,时间留给了同学们,让他们去记忆这几幅图。 但陈景恪却不能闲着,他把连善、元沧等十二名医官叫到一起开小灶。 说是开小灶有点不准确,而是提前教他们一些东西,然后让他们去交给其他学员。 毕竟一百多号人,靠他一个人教是不现实的。 连善等人都有医学基础,教起来进步更快。 不过他没有教别的医理知识,而是直接上手搞实践。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条鱼,他们的任务就是解剖。 陈景恪先是自己做了一遍演示,一刀下去把鱼的一侧身体切开。 刀口整齐深浅合适,既把鱼体切开,又没有伤到里面的内脏。 之后他又小心翼翼的把鱼内脏的各个部分摘下,再重新完整的摆放进去。 甚至他还把鱼胆划破,取出一部分胆汁然后再重新缝合起来。 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心生敬佩。 之后陈景恪就让他们自己动手。 等真正自己动手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其中的困难。 仅仅是切口整齐这一点就很难做到,力道不是轻了就是重了,后果就是道口参差不齐。 好不容易把鱼的一侧打开,发现里面的部分内脏已经被划破。 这要是做手术,患者可以直接埋了。 众人都有些羞愧。 陈景恪却鼓励道:“不要灰心,没有谁是生来就会的。我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和大家一样,也是锻炼了许久才掌握的。” 众人这才好受了不少,然后继续练习。 后续把鱼内脏完整取出来也出了不少问题,尤其是切胆囊的时候,那真是胆汁四溅惨不忍睹。 缝合就更不用提了,那一层薄薄的胆膜稍微使劲儿就破了,最后就是越缝越烂。 陈景恪说道:“现在大家知道手术的难度有多大了吧?这还只是条鱼,如果是人你们承受的心理压力是现在的十倍百倍,更容易出错。” “所以不要把外科看的那么简单,学习的时候一定要用心。” 众人齐声道:“是。” 陈景恪又道:“你们再练一练吧,明天就轮到你们教那些学子了,莫要让他们小瞧了。” 因为是紧急培训,课程排的非常的紧。 上午学习理论知识,下午就是实验课解剖各种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