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国公府回来,陈景恪顿感一阵轻松。 倒不是去国公府感到拘束压抑什么的,而是之前欠着李世民和李明达的字帖,心里不舒服。 现在字帖给了,皇帝手书的匾额也挂上了,接下来就是享受生活。 只要想一想他都觉得犹如三伏天吃冷饮,浑身舒爽。 “得儿~浪,得得儿浪,浪~里~浪个浪……” 路上有个老汉朝他喊道:“欸,小郎君哼的调子好喜庆,是什么曲子呀。” 陈景恪随口回道:“猪八戒背媳妇。” 那个老汉就笑道:“哈哈……原来小郎君姓朱呀,难怪这么高兴。” 他的本意是调侃陈景恪想娶媳妇了,并不是骂人。 陈景恪初始也没在意,走出老远才反应过来,自己莫非是让人给骂了? 不过想想这会儿还没有西游记,更没有猪八戒背媳妇,那个老汉也是无心之言就释然了。 话说玄奘取经是哪年回来的来着?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具体是哪一年。 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还没回来,不过根据他的经历推测,也就这两年了。 到时一定要去看一看,毕竟那可是唐僧呀。 孙猴子是虚构的,唐僧可是真的,来了一趟唐朝不去看看怎么行。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很惬意,每天接待一下病人,给四个学生上上课,实在是舒服。 他不停的感慨,这就是梦寐已久的日子,现在就差个媳妇了。 他的要求也不高,找个貌美如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姑娘就行。 就在他开始思考周围哪家的姑娘符合这个标准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冬冬冬’的声音。 本以为有人踹自家的大门,正准备发火,抬头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哪是踹门的声音,分明是走路发出的声响。 小毛、草儿两人张大小嘴,惊叹道:“哇,好大的人呀。” 只见那壮汉五大三粗就和一堵墙一般,皮肤黢黑满面虬髯,活脱脱演义小说里无敌勐将的形象。 没想到现实里竟然真的有人长这个样子。 “冬冬冬”那壮汉迈步进入店内。 蒙安连忙迎上去,正想搭话却见一个人从他身后冒出,赫然是张准上。 原本身材还算魁梧的他,在这个大汉面前足足小了有三分之一,跟在后面完全被遮住了。 蒙安笑着迎道:“幼,张将军你怎么来了?” 张准上点点头算是和他打过招呼,然后越过他朝陈景恪说道:“陈医师快来迎接贵客。” 陈景恪哪还不知道对方这是又拿自己做人情了,不过他倒是也不反对这一点。相反还要感谢对方,给自己创造了结识这么多贵人的机会。 要是没有张准上,他怎么可能认识皇帝,就更别提什么御赐匾额了。 所以很是热情的起身迎道:“张将军好,敢问这位贵客是?” 这时那壮汉抬头看了一眼大堂上方悬挂的匾额,道:“果然是圣人的连珠章,你小子没骗我,看来这个医师还是有点本领的。” 他声如闷雷,震得人耳朵发麻。小毛和草儿用手指堵住耳朵,两双眼睛却盯着他勐看。 张准上陪笑道:“哎呀,将军看你这话说的,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呀。” 然后又对陈景恪道:“陈医师,这位是当朝鄂国公,还不快来参拜。” 鄂国公尉迟敬德?陈景恪非常惊讶,这又是一位大人物啊,连忙道:“不知鄂国公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尉迟恭一点都不客气,自己伸手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只听椅子发出抗议的吱哑声。 “你就是那什么陈景恪,把两位公主治好那个?” 陈景恪笑道:“对,我就是那什么陈景恪,敢问鄂国公光临小店所为何事?” 尉迟恭没好气的道:“到医馆来除了看病还能吃饭不成……” 正说着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然后一边踢脚一边催促道:“脚脚脚,快给我挠挠。” 张准上连忙蹲下把他的脚捧起来,道:“将军哪里痒?” 尉迟恭连忙道:“哎幼幼……脚趾头脚趾头,快快快……” 张准上连忙去抓:“是这里吗?” 尉迟恭道:“就是这里……你小子隔着靴子挠有个屁用啊。” 张准上一想也是,连忙去脱他的靴子。只见一缕白烟冒出,一股臭味儿扑鼻而来。 即便陈景恪见惯了各种场面,也差点吐出来。 依荷依莲两姐妹憋着气不敢呼吸,负责看药柜的冯保拿起抹布捂在了口鼻上,蒙安比较机灵假装招揽客人跑到了门外。 “哇……好臭,快跑。”小毛和草儿两个捂住鼻子就往后院跑。 陈景恪讪笑赔礼道:“小孩子不懂事,鄂国公勿怪。” 尉迟恭神情如常,道:“臭就是臭,有什么不能说的。” 然后对后院喊道:“嗨,那个臭小子,你说我脚臭是吧,等会儿我给你喝我洗脚水。” “哇……有恶人,草儿快跑。”正在偷看的小毛拉着草儿一熘烟跑到进后院不见了踪影。 “哇哈哈……”尉迟恭恶作剧得逞,非常得意的大笑起来,一时间也忘了脚痒的事情。 陈景恪不禁莞尔,对尉迟恭也生出了几分好感。并借机让依荷依莲也去后院,别再这里挨熏了。 年龄更小的依莲实在受不了,就去了后院,依荷却坚持留了下来。 张准上终于适应了臭气,伸手准备去挠脚。 陈景恪脸色一变,道:“住手。” 张准上停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尉迟恭也不悦的道:“张准上当年就是我手下的兵,让他给我挠挠脚怎么了,你小子事儿真多。” 陈景恪摇摇头道:“如果我没猜错,鄂国公的脚气是一种癣,会传染。你现在帮他挠,回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