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恪并没有关心诊费的事情,反正也没用自家的药,就当白跑了一趟。 可不是因为害怕不敢要钱……好吧,他就是怂了。 他一个外地来的医生,敢和禁军中郎将作对,纯属嫌活的不耐烦了。 穿越后他前所未有的认识到了什么是阶级,那真的是能吃人的东西,所以渐渐的就变得佛系起来。 碰到有权有势的人家,别人要是愿意给钱他肯定会多要点,有钱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如果对方不给,他也不会要,转身就走。 穷人来看病,能少要钱的就尽量少要点,但绝对不会不收钱。 原因很简单,他是开门做生意的,如果病人没钱就免医药费,估计没几天就破产了。 规矩先立好,我可以不赚但不能赔。手里有闲钱了,就抽几天时间集中搞义诊。 义诊期间穷人看病医药费全免,错过义诊期那没办法,该出钱还是要出钱。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妻妾……呸,兼济天下。 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至于张老夫人的病,他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了,如果那个主意还不行,他也没辙了,所以也就没有再操过那个心。 这几天康文顺那边又接连送来了几个重病号,有些他能治的都给出了治疗方法。有些实在人力不能为的,也给出了安慰药剂能减轻病人痛苦。 那个难产孕妇则是慕名而来,这个消息让陈景恪很是开心,这说明百草堂已经在小范围内有一定名声了。 那个肠痈也就是急性阑尾炎病人,是西市的一个商人,吃饭的时候突发急病,被人给送了过来。 本来那些人只以为是普通的痢疾腹泻之类的,得知是肠痈还要剖腹治疗,差点没把他的店给砸了。 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搬出了康文顺的名头,才让这些人相信。 然后一场手术过后,那些人彻底服气了。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被切除的盲肠,脸都绿了,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吃动物内脏了。 生意渐渐有了起色,陈景恪自然是很开心的。趁着有时间,他又让蒙安去牙行买了几名奴仆回来。 结果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只买到了一对老夫妻带着一个小孙女。 老头姓何,没有名字别人都叫他老何。其实老何年龄也不算大才四十多岁,可看起来像是六十多,句偻着腰。 他的老伴也没有名字,都叫她老何家的。小孙女才五岁不到,叫草儿。 本来他们一大家子被原主人集体发卖,老何的儿子和儿媳年轻力壮先被买走了,就剩下老夫妻和小孙女。 蒙安可怜他们,就一起买了回来。 老何负责打扫卫生、干一些杂活脏活累活,老何家的负责厨房。至于草儿,自然是什么都不用做。 老何一身病,腰间盘突出、腰肌劳损什么的都集全了,陈景恪就发挥自己的特长为他进行了治疗。 针灸推拿汤药全用上了,自然是全免费的。 老何当场就跪了,说以后这条命就是陈家的了。 草儿一开始表现的很木讷,但几天后就恢复了一些灵动,总是喜欢在陈景恪写字的时候远远的看着。 有一次陈景恪把她叫过来,教她认了几个字,结果第二天她竟然还记得。 这让他很是惊讶,同时也来了兴趣,尝试着教她识字写字,小丫头竟然学的有模有样。 于是他就决定好好培养她一下,他已经想好了,主要教她妇科方面的知识。 如果她有那个天赋和耐性,将来说不定就能成长为一名妇科圣手呢。 我百草堂出来的仆人都是妇科圣手,嘿嘿,这吹起牛来太爽了。 老何两口子得知他要教草儿医术,激动的老泪纵横,再次下跪表示这辈子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 虽然这个誓言听起来怪怪的,但陈景恪还是很高兴的。 他教草儿医术真没有收买人心的打算,但意外收获人心,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天病人少比较清闲,他就例行坐在大堂默写前世的医书。 草儿搬着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小手捏着一根小木棍在沙盘上面写‘永’字。 陈景恪看她小脸皱巴巴的模样,心下莞尔。小孩子就没有几个喜欢枯燥学习的,古今亦然。 看了一下旁边的滴漏,写了差不多也有十分钟了。孩子还小不能要求太过,一次写这么久已经可以了,于是就说道: “好了,上午的习字时间结束。” “呜哇……”草儿高兴的欢呼起来。不过随即就意识到什么,连忙站好像模像样的朝他鞠躬道:“谢谢郎君。” 陈景恪把一个小茶盅递给她,道:“这是奖励你的。” 看到茶盅草儿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里面装的可是她最喜欢吃的麦芽糖。 伸出双手接过来,再次道:“谢谢郎君。” 陈景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去里面玩吧。” 草儿这才捧着茶盅蹦蹦跳跳的去了后院。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陈景恪也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收回目光,他就准备继续默写医书,却见一群人蜂拥着来到门口。 还有人喊道:“这里这里……能剖腹取子的陈三郎在这里。” 又有人朝里面喊道:“陈三郎快来看看这位小郎怎么了。” 说话的人陈景恪认识,都是周围的邻居。看这情况大概率是有人生病了,他连忙放下笔走出来。 就见到一名五六十岁的老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和草儿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一脸的焦急。 后面还跟着四五个人,看样子是家中的仆人和侍女。再看他身上穿着的精美丝制衣物,大概率是个权贵人家。 他刚作出这个判断,马上就有人替他揭晓了答桉。 一名叫吕添的邻居说道:“陈三郎,这是咱们万年县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