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差直接说“给我个解释”。阿瑞斯沾玄学这个话题弥依也在微博里看见过,无非就是感叹裴寂或者阿瑞斯,两者必有一方带着强运,才能一次又一次化解或避开危机,逐渐成为科技巨头。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提问,来者的恶意也有所表露。弥依精神缓缓绷紧,人也坐直了。 裴寂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我不大懂不明飞行物。不过针对昨天的异常现象,工作人员已经报案处理,等待相关部门后续跟进。” “那么,L9芯片专利纠纷和科学禁令下达后,您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受记者的提问。但据悉您当时是在疗养中心的,请问您当时的心境是怎样的呢?为什么选择先避开记者呢?” 裴寂说:“因为当时是我的休息时间。” 他是CEO,他当然可以随时给自己休息时间。黑色鸭舌帽也无话可说,但转念一想,却又提出质疑:“您在阿瑞斯内部固然自由,但是,有些专家也注意到这种情况,并且指出,阿瑞斯的董事会形同虚设,裴先生实际上独揽大权,站在金字塔尖。您有想过改变这种情况吗?” 裴寂眯了眯眼。 这是个很小的动作,但弥依还是能注意到。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表露,只是翘起唇角,兴致缺缺的样子。 “阿瑞斯存在的意义不是建立一个处处完美的理想国。”裴寂说,“任何工作模式,能够做出产品,能够进步和盈利,我都会坚持。” 黑色鸭舌帽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似地,笑着问:“这可是个大宣言。裴先生有没有担心过其他人认为你唯利是图?” “我不担心任何事。” 这时候会场内部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阿瑞斯的记者招待会虽然留给记者宽松的提问时间,但是无论是名额,每个人的提问时长还是提问范围,都是有隐性规定的。能来这里的记者都是老资历,不会不知道规矩。 这个黑色鸭舌帽显然居心古怪。后排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安保已经悄悄上前一步,他们具备敏锐的危机嗅觉,随时准备把他反剪了双臂押出会场。 但是鸭舌帽也没有什么出格行为,甚至说:“抱歉裴先生,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 裴寂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有业界同仁爆料说,昨天您在疗养中心时,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他笑着说,意味深长。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裴先生好事将近呢?” 会场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然后归于沉默。人们都望向裴寂,弥依也不得不看向他,心里却在骂:什么东西啊。 退一万步,不说记者招待会上干嘛要提这种事情,弥依知道裴寂隐藏她的动机是保护她,她也能预料到裴寂的回答。更何况,就算把他俩之间的感情拎到秤上称,也够不上谈婚论嫁,分割财产的地步。真按照孟恩说的,岂不离谱。 弥依明白,只是无端感到压抑。 台上,裴寂正在望着台下的人们。看起来是这样,但他的眼神实际上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仿佛透过他们,看到了更深更远,更幽暗的事物,于是慢慢收敛了唇角纯粹出于礼貌的、浅淡的笑意。 这时人群的嗡鸣已经停了。于是裴寂开口,淡淡地说:“首先,慈善疗养中心严禁摄像,这一点安保人员应该和各位交涉过。所以,我对您口中的‘业界同仁‘很感兴趣。” “第二,虽然这是完全不相关的内容,但确实,在疗养中心时,我身边有一个女伴。” 裴寂目光转向鸭舌帽,一字一句地说:“她和我是纯粹的合作关系,我们没有任何私人的情感交流,未来也不会。我正巧可以在这里说明一些,部分人可能会感兴趣的问题……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所以不会有所谓的‘好事‘。比起阿瑞斯的目标,儿女私情不值一提,也没有理由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至于婚姻带来的束缚,琐碎和虚无感……” 他顿了一下。“哦。我想这一点,各位女士应该是最清楚的。” 台下立刻响起善意的轻声哄笑。裴寂见气氛已经有些软化,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手势。 黑色鸭舌帽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而安保也上前来。他很有礼貌地对鸭舌帽说了些什么,鸭舌帽也够有礼貌地点头,然后他俩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裴寂简单说了两句,走下讲台,换成副总裁刘钦上来。有些发福的四十五岁男人,带着肉眼可见的憔悴为招待会收尾。 弥依还坐在座位上。她能感觉到一旁的孟恩转过头来望着她,带着胜利的神色。 她没有看他,只是静静思考着裴寂说的话。 好吧,她想。 作为真话,足够决绝。作为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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