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那些广告传单,你晚上下班了拿出去发一发,还有今天下午我有客户要见,晚上可能直接就回家了,你做好总账。”李曼君叮嘱道。 姚兆文诧异的问:“咱们收破烂的还有客户要见呢?” 李曼君笑道:“当然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收来的东西卖给谁?人家又怎么会在这么多家回收站之间选择咱们?” 姚兆文点点头表示涨见识了,又好奇问:“那咱们这些东西都卖给谁?” “正在找。”李曼君回得十分光棍。 姚兆文一噎,感情啥都没有,不过看老板这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东西卖不出去。 李曼君检查完上午的入账,转头见姚兆文一副迷茫的样子,解释道: “别担心,这些天应该会有人主动过来找咱们,你到时候多留心。” 姚兆文点点头表示明白,见她开始收包要走,忙问: “老板你就不怕我携款潜逃了?” 昨天还对他警惕得很,怎么现在就这么放心了? 李曼君笑,“这点风险都担不起,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这次印刷厂的废机器要是能拿下,整个店被姚兆文搬空了她都不怕。 况且,用人不疑,为了盯着姚兆文她就不去见印刷厂的人,这不是捡了芝麻丢西瓜嘛。 “店里你盯着,我得走了。”李曼君提上包,对着墙边破掉的半边镜子整理好仪容,风风火火离开。 西五路茶餐厅里,印刷厂孙武刚到,就见到一个疑似目标人物的年轻女人东张西望的走了进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他抬手,招了招,女人见到,笑着走了过来,“是孙经理吗?我是绿曼的李曼君。” 孙武点头,起身抬手示意服务员上茶,指着对面的位置,请李曼君坐下。 “没想到李经理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的。”孙武抿了一口茶,探究的目光在李曼君身上来回扫了一遍,“你一个女的怎么想到要跑出来开公司?” 李曼君忍着对方轻视的探究目光,微微一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干,才道: “孙经理,国家没有法律规定女人不能开公司吧?” 孙武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确实确实,那我们来说说印刷机的事吧,我那有十五台,说是废机,但其实修修还能用。” 李曼君放下茶杯,“孙经理,我是收废旧的,在我眼里,这些机器就是废铁废钢废铜,不知道孙经理是打算按斤过称还是按数来出?” 两种方式,各有说法。 称重的话,有些不属于金属的零件就要扔掉。 按台出的话,当然就不能和称重一个价格。 孙武一怔,终于多看了面前这个年轻女老板一眼,年纪不大,奸商的感觉就已经出来了。 “李经理下午有空吧?要不咱们先看看货再谈?” 李曼君同意,两人茶没喝完,又动身。 见面地是孙武选的,本来离印刷厂就不远,两人步行过去,十来分钟。 淘汰下来的机器都露天放在空地上,上面连张塑料都没盖,已是锈迹斑斑。 李曼君有点无语,就这孙武还打算用二手印刷机的价格出手卖给她。 就算真有冤大头乐意接手,修都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十五台机器,也不是全部都烂到不能用,其中有七八台,看起来情况要好一点。 李曼君把这些机器全部看了一圈,沾了一手的铁锈,孙武领她到员工宿舍门口的洗漱台洗手,试探问:“李经理你觉得机器怎么样?” 李曼君耸耸肩,“就是破铜烂铁,不过咱们都是朋友介绍的,当然是友情价,您说是吧?” 孙武点点头,让李曼君出个价。 “按台收吧,你我都省点事,我看你们这么久都没卖,是因为之前的人出价没达到心理价位是吧?” 孙武静静听她说,没否认,也没说是,只道: “刚刚你也看了,有七八台还是能用的,这批机器是我们厂二十年前专门从北边苏俄进口的,当时花了不少钱,都是当时质量最好的机器,现在就算再用十年也不是问题。” “其他的你当破铜烂铁收了我没问题,按照现在市场价来就行,但剩下那七八台,你当二手收走,回头一倒手,肯定还有得赚。” 李曼君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听着孙武的话,眉头微皱,叉腰看向空地上那些锈迹斑斑的机器,嘶了一声。 “孙经理,你这可真有点为难我了,就算它们还能用,可我一个收破烂的,我也不认识其他印刷厂的人出手这些机器啊。” “你看,要不那八台你们留下,反正你们都是印刷厂的,肯定比我认识的门路多,内部转手一下,我就只收剩下那七台废铁怎么样?” 李曼君一脸为难,满眼都是真诚,跟孙武大眼瞪小眼。 最终,孙武败下阵来,“小姑娘,算你厉害,行行行,你说个价都拉走吧,我看着闹心。” 李曼君反复确认:“都按照废铁来回收是吧?” 孙武眼睛都要瞪起来,破罐破摔的连连点头。 李曼君从包里掏出新买的计算器,啪啪摁了一遍,递给孙武看。 孙武一扫,九百块,等于说一台才六十块,可那就是废铁的价格。 “我今天就可以预付全款。”李曼君也不是什么便宜都要占,总要给人家一个好印象,以便后续长久的往来。 印刷厂和造纸厂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没准店里的废纸就有销路了。 孙武无奈的笑了,“行,那你跟我去财务室做个结算。” “最多给你放三天,三天后你就得全部搬走。”孙武又补充。 李曼君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跟孙武来到财务室,把账结算清楚,拿了收据。 “那我现在就去联系货车过来拉走,麻烦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