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头!头头头!快扶着,赶紧帮大人们扶着啊!” 老祝无论在何时脸上表情都欢快得很,只见他一会对着羽林军们点头哈腰说好话,一会对吴中友等人指手画脚,本就个矮的他,在一群虎背熊腰的士兵中上窜下跳着,简直跟只猴似的。 “大人,没看出什么问题!”方才那两名被吓到的羽林卫将高大的纸人抬了出来,又是反复掂量轻重,又是翻来覆去地研究,实在找不出任何问题。 “哟!耳朵耳朵!两位大人,可要当心些啊!我的老天爷啊!您看看,都皱了!”老祝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二人面前,只瞥了一眼纸人便急得原地打转。 两个“罪魁祸首”面上皆露出怯色,手上动作也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老祝嘴里念念有词,几步跨到头目面前,指着那尊“大门神”,表情扭曲,捶胸顿足道:“大人哪,您看我这可怎么交代啊!我们也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老实人,怎么可能会有问题的嘛!” 在旁低着头的吴中友差点被呛到——皇家生意还是小本生意。 “要不您能不能就抽几个箱子看看,后面那些可都是......” “少废话!”那头目怒喝一声,一手指指同辆车上的另一箱子命令道,“开!” 经此一次,其他人已然知晓了箱子里东西的重要性,若擅自动手不小心弄坏些什么,没准到时候国师追究起来,就全是自己的责任了。 于是士兵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开箱动作,默默跟在头目后面,他指到哪才开哪。机灵点的,早早抢占了后排位置,试图远离这趟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如此检查了六辆车,共十二个长条大箱子,羽林军皆未寻出任何问题。 “后面这些,装的是什么?”头目问老祝。 后面还剩九辆车,每辆上皆放有四个大箱子,箱子大小相同,但有几种不同颜色。虽比那些长条箱子小了不少,然若要藏上两三人进去,应该也非难事,羽林军自然也不会放过。 “回禀大人,都是些祭品、纸钱什么的......”老祝正要闪身挡在箱子前,被头目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手臂,然后强横地往后拖开,痛得他直嚷嚷。 “开!”头目指了指离它最近的黄色箱子。 “使不得啊!里面可都是纸钱哪!”老祝一面揉着自己被扭得快脱臼的手臂,一面撕心裂肺喊道。 话音刚落,箱盖便被粗暴打开了,两个士兵身强力壮也没控制好力道,径直带起了一阵风。 只听得刷的一声,箱子里的纸钱霎时间飘了出来。 色彩艳丽的纸钱有如落叶繁花一般撒向众人头顶,飞过高耸又寒意森森的山门,飘到树木繁盛的山中,加上今日乌云蔽日,场面立时变得诡异万分。 吴中友暗自感叹,这气氛,同初到锁春坊时遇上贺来办红事那场面相比,实在是有的一拼,就差个唢呐了。 “晦气。”士兵们纷纷抱怨着将沾到身上的纸钱拍落,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能当上羽林卫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功绩,刀下自然也有不少亡魂,故而打心底还是会忌讳这些阴气森森的东西的。 趁这空档,老祝早就灵活地跑到箱子前,砰的一声便将箱子合上。 “还没查呢,你着急什么?”头目反应过来,勃然大喝,“起来!” 老祝被喝得整个人一哆嗦,见头带着人目来势汹汹,咬了咬牙,踉跄着往上一跃...... 只听得“哎哟——”一声,下一刻老祝整个人已经麻利地摔到车下。 “......” 却见老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不顾一切攀着车轮又艰难站起。这次他长了记性,先踩上车轮作为借力点,只听又是啪的一声,他的整个身躯登时惨兮兮地躺在箱子上,一手还不忘扒拉着箱子边缘。 他边喘气边说着话,语调十分轻松,表情万分兴奋,内容却绝望至极:“这些纸钱的数量,我们都是一张一张数好的,再开就都飞走了啊!” 士兵们见这般滑稽场面,脚步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全想着看他出丑,不然哪有给他躺上去的机会。 暗地里,老祝和柯为和却是松了口气。 头目有些好笑,面上神情也跟着缓和了少许,但仍旧尽心尽责:“纸钱是吧?那边风小,再让几个人挡着就行了!你赶紧下来!” “......”老祝一时语塞。 羽林军效率很高,才过了不一会儿,就已经赶着让吴中友等人将车推到那所谓的“无风处”了。 有了前车之鉴,此后的开箱检查,士兵们手上动作也小心翼翼起来,但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