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清楚啊,定规矩的是棋赛的长老,我们也是才知道的。” “往年的帖子都是棋手拿来彰显自己地位的,多多益善,但是并不是参赛必需之物,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就搞了这一出。” “这不白干了......”杜雪衣边说着,边提着裙子快步往回走,从刚才的暗道口走了出来。 “这是......”杜雪衣到得外面,见眼前的阵仗,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见大厅处人满为患,但众人却不约而同让出一条道来,这道约莫可容三四人通过。所有人都是一副恭敬又期待的模样,甚至有人还跳到道上,弯腰将上面的脏物拾起、或将杂物挪开,方才地上各种涂鸦的痕迹,也被擦得一干二净。 “那是棋鬼来了!”老祝一面掩护二人从暗道出来,一面解释道。 “倒是跟游神一样。”杜雪衣冷笑。 “嘘——”老祝赶忙制止,“小声点,近来棋鬼的风头可盛了,都在传这届的桂冠非他莫属呢。” “棋鬼?”夏橙歪头。 “姑娘没听过吧。这也难怪,毕竟他只爱下棋,不下棋的人估计也没听过他的名号。”老祝热情跟上二人脚步,指着大步走在众人仰慕眼神中的中年人,眉飞色舞道,“那位正是棋鬼章槐章先生,因为他棋风诡异,又嗜棋如命,除了下棋几乎不做别的事情,所以大家尊称他为棋鬼,也是之前几届的第二名得主。” 杜雪衣轻蔑道:“不就是个千年老二嘛,曹羲不是专门下棋的,都能赢了他这么多次,看来这人也不怎样啊。” “弟妹慎言慎言哪!”这次老祝是真急了,压低声音朝她解释,“章先生确实之前低调了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天下第一棋手张闻京张大人知道吧?” 杜雪衣不明所以点点头。 老祝神秘兮兮道:“传闻半年前,张大人和棋鬼章先生下了一盘棋,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然后呢?赢了?”听到此处,杜雪衣总算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丁点兴趣。 “没有,输了。” “......” “但据说差点就和棋了,张大人最终也只赢了半目。但人家可是天下第一棋手啊!而且可是教出了镇国大将军那样的人啊!” 杜雪衣若有所思,听老祝的意思,这棋鬼的名头是半年前才开始大起来的。 知道李征鸿棋艺无敌,和以自己对京城的了解,杜雪衣就也没费心思留意春日棋赛的一些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如今她倒是有些后悔。 “这谁啊?凭什么他就有这种待遇?!”吴中友依旧站在原处,指着棋童不依不饶大喊着。 他满腔的话还没发泄完,却不防被路两旁的人强行拉开了。 李征鸿终于透过人山瞧见了棋鬼章槐的真容,虽然不算仙风道骨,也不如曹羲那般儒雅,但有一股古怪的傲气。他走路时头昂得很高,颇有种不把众生放在眼里的感觉,但眉中却有一道极深的皱纹。 这章槐身形很高,却瘦骨嶙峋,故而瞧着不太协调,他头上挽一个前朝流行的发髻,身上不似常见的文士一般佩着繁杂的装饰,而是仅在腰间挂一黑一白两块美玉,其衣袍也仅有黑白两色,显得十分朴素。 “你自觉棋艺如何?”杜雪衣方才已趁乱,悄悄出现在李征鸿身后。 李征鸿微微侧耳,小声道:“出师之后,未有败绩。” “对!咱这次就是来拿桂冠的!”杜雪衣暴喝一声,震得毫无防备的李征鸿眼冒金星。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从棋鬼身上移至杜雪衣和李征鸿所站之处。 杜雪衣继续旁若无人地高声道:“我看他们就怕被民间高手打败了,才出此下策!” 四下哑然,众人都惊呆了。虽说吴中友适才的胡闹搞出的动静不小,但那只是普通的无理取闹,多数人自然不放在眼里。 然而杜雪衣这可是直白的挑衅,而且谁都能听出来,她就是直冲章槐来的。所有人不禁都屏息地瞥了瞥二人,又看看章槐,又怕发生什么,又想发生什么。 章槐此时刚好走到距离二人最近处,但他却跟没听到似的,面色如常步履不停。 “就算是第一才子曹羲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区区棋鬼可是曹先生的手下败将,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杜雪衣还未说完,发现袖子被后面的一只手拉住了。 “别拦——”杜雪衣以为是夏橙或是怀无,不假思索便甩开了,但余光却瞅见竟是一瘦小还有些驼背的文士。他一副柔弱胆怯的模样,被杜雪衣余光的气势吓得赶忙后退。 时间刚刚好,可不能因为一个陌生人的阻拦停下来,管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