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尉迟嵘从车门的缝隙向外看去,见到了巍峨的宫门。 四人下了马车,只是没走两步便兵分三路。 江厌被人请去了贤妃娘娘宫里,而江日曜则是被陈如雪喊了回去。 只剩尉迟嵘和池酒酒往宴会所在的花园走去。 上一回来,是夜里,又有事情要做,池酒酒并没有怎么看过盛国皇宫。 今日是白天,池酒酒自然四下张望着,每一处她都觉得新奇。 尉迟嵘跟在池酒酒身侧,时不时指着路上的东西,讲给池酒酒听,那些东西的来历或是与它有关的故事。 只是那些故事,多数不好罢了。 ——这枯井以前不枯,听说淹死了几个小宫女后,就再也没有水往外冒了。 ——你看这棵歪脖子树,以前这儿吊死过好些宫女太监,现在,连年不见新芽,众人遇上都绕着走。 ——这石狮子,听说从前是在盛国国土肆虐的妖物,叫众修士收服后,便抽出其妖骨,用妖骨铸成这座雕像。 池酒酒只觉得背后有一阵阴风吹来,吹得她浑身都起了疙瘩。 “尉迟嵘,这宫里怎么竟是这样的故事。”池酒酒双目微微瞪圆,转头看向尉迟嵘。 尉迟嵘笑了一声,只是那笑里多少有些嘲讽之意,“你当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吗?” 许是见池酒酒有些被吓到了,尉迟嵘不再讲这些逗她,而是话音一转提起了江厌。 “你看大师兄,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在这宫里生活时,不也险些没命出宫吗?” 宴会用的花园就在不远处,尉迟嵘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等会儿,你且看吧,师兄即便是到现在回宫,也会叫这些踩高捧低的人挖苦讽刺。” 花园里已经很热闹了。 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在一座八角小亭中围桌而坐,似乎正在对弈。 而端庄貌美的大家闺秀,则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赏花。 尉迟嵘和池酒酒走进花园时,不知是不是池酒酒的错觉,总觉得花园当中静了一瞬,转而便是比刚刚还要大些的喧闹声,颇有两份欲盖弥彰的意味。 无数视线落在池酒酒身上,那视线让池酒酒有些不喜欢。 只是没有人同她说什么,池酒酒便是想发作,也不知该以什么理由,对着谁发作。 “池姑娘,你来我这儿坐着。”一道女声解了池酒酒的围,抬头看去,是个有些陌生的女子。 池酒酒盯着她片刻,才认了出来,那人是谢皋的新婚妻子,崔音。 崔音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宴会的,只是如今,她是谢皋的妻子,也就是谢侯爷府的少奶奶,自然受众人追捧。 池酒酒抬脚走了过去,在崔音身边坐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崔音看起来有些紧张,她攥了攥手掌,瞧瞧凑到池酒酒的耳边,小声道,“你也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吧?再忍忍,等贵人们来了,就能入席了。” 池酒酒眨了眨眼,学着崔音的样子,偏着头,压低了声音道,“别的还好,就是总觉得大家在打量我。” 崔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脸颊微红,“池姑娘,你可是青丘灵狐,从前只在故事里听过青丘灵狐的名号,第一次见,便是我,也忍不住好好打量打量呢。” “什么青丘灵狐,还不是个妖孽。”一道有些颐指气使的女声响起,打断了崔音的话。 崔音脸上的笑猛地凝固住了,池酒酒脸上的神色倒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 是个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的女子。 站在池酒酒几步外的地方,用眼角睨向池酒酒,“妖孽就是妖孽,上来便和不入流的人在一块。” “大姐,慎言!”崔音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人低声道,“池姑娘是贵人,你不该这样出言侮辱。” “侮辱?”崔荔嗤笑一声,“我怎么不知盛京有个贵人的身份是狐妖的?青丘不过也是个蛮荒之地罢了,什么灵狐不灵狐的,不过也是个妖孽。妹妹,别怪姐姐没劝你,你虽是谢府新妇,却也是我们威远侯府嫁出去的,同妖物厮混在一起,不是丢我威远侯府的脸吗?!” 崔音脸色煞白,崔荔是针对自己才会出言挑衅,可是字字言言都冲着池酒酒去了。 池酒酒原本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看戏,可面前的女子一口一个妖孽,这样池酒酒心里有些不满。 崔荔见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气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另一个像是个傻的,只知睁大个眼睛。不由有些得意,她张了张口,正要继续骂下去时,却觉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