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随意一裹，只露出一个脑袋。

少女被符纸封住了嘴，只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他。

洛观屿犹豫了一下，还是扯下了符纸，“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要离开，衣角却被一把拉住，一回头，便看见一大滴泪从她的脸颊滑落，“你疼不疼啊，小洛，疼不疼？”

神婆抽在他身上的鞭子声音，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洛观屿不明就里，可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十分伤心，便道：“不疼。”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她挣扎坐起来，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洛观屿猝不及防，一只手握住她的两个手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在干什么？”

“呜呜呜，看看伤口啊！”

眼前是一片皮开肉绽的模糊，她哭得声音越来越大。

洛观屿真的要疯了。

他既要防止这酒鬼胡作非为，又害怕她的哭声引来别的人，一时间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拉扯之间，楚楚不知何时翻坐在了他的腰间，而少年的衣服被扒到还剩一层单薄的里衣。

洛观屿再也忍不住了，扬起手掌就要朝她的后颈劈去，可这少女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他的胸前，浸透衣裳，像是在他的胸口烫出个大洞，“小洛，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

她一边呼气，一边掉眼泪，根根分明的睫毛上盈满了泪珠。

洛观屿伸向她后劲的手慢慢放下，感觉胸前一片湿漉漉的暖意。

他没有伤口，所有的伤口都愈合得完好如初，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忘了，当初受过什么伤。

可此时此刻，浑身好像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冬日里冻僵的行人，突然靠近温暖的火源，血液受到刺激，便会产生这样棉密的刺痛。

女孩儿的哭声渐弱，洛观屿恍惚回神，才发现她哭得太累，竟趴在他身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