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小姐来寒舍,可有什么要事?” 李月楚一本正经道:“薛夫子,事情是这样的,我二哥如今在大理寺当差,他最近在整理一桩陈年旧案,有关三年前你隔壁的租户……当初附近的人差不多都搬走了,只有夫子还住在此处。” “二哥想多了解此案,但他公务繁忙,抽不出身来拜访夫子,所以托我先来替他问问,薛夫子可还记得其中细节?” 薛琅神情微顿,看向沈洛两人,“那这两位是?” 两人拱手作礼,沈翎道:“我和师弟乃是玄灵观弟子,和三小姐顺道过来净化鬼宅的怨气。” 叶三小姐撞邪的事情虽然瞒得严实,但难免有风声走漏,薛琅对此也有所耳闻。 他怔愣一会儿,旋即温和一笑,“原是如此,你们进来说吧。” 李月楚一行人被安置在院中石桌坐下,薛琅道了句失陪,进屋去取茶水招待客人。 他们没说话,却都在悄悄观察着这个地方。 这处庭院很小,家具陈设也老旧,但布置却很干净温馨,房门上还贴着过年时的对联,墙角种着一丛翠竹,平添了几分风雅。 微风拂过,翠竹摇曳,竹叶飒飒,空气中送来一股淡淡的药香。 洛观屿坐得端正如同三好学生,清风拂动他的雪白发带,看上去倒是真像个仙风道骨的正道少年。 霞光披在他的身上,少年的瞳子中倒映着璀璨流光,他定定地望着院中一扇紧闭的窗,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李月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话找话道:“洛公子,你在看什么?” 少女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洛观屿下意识拉开两人距离,眸中碎光点点,感觉甚是奇妙:这位眼高于顶的官家小姐,最近似乎有些太关注他了。 洛观屿认真看着她,微微笑道:“没什么,此处与鬼宅仅有一墙之隔,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是否受到怨气的影响。” 李月楚压低了声音:“那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沈翎听到两人的谈话,晚风吹动她的青丝,她摇摇头:“没有,很正常。” 正常到有些奇怪。 两处民宅靠得如此近,即便如今女鬼被收伏,这里或多或少会留下怨气的痕迹,而不应该是这样干干净净,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沈翎沉思间,腰间纯白的拘魂玉闪过一道红光。 不多时,薛琅端着茶水匆匆而来,他面含歉意道:“粗茶淡水,还请诸位多担待。” “是我们不速而来,还请薛夫子见谅才对。”沈翎彬彬有礼地说,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关于顾婉清的事情,不知夫子知道多少?” “实不相瞒,我也所知甚少。” 薛琅道:“这两个人很少和邻里来往,有时候即便是面对面遇见了,都未必能说上几句话。” 暮冬,应该就是那个和顾婉清一起住在隔壁的年轻男子。 “那他们生前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沈翎停顿了一下,“我听说,暮冬曾被人打成重伤。” “确有此事。” 薛琅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画面,表情显得有些沉重,“那天夜里,我在屋里听见响动,以为是有人行窃,便提着棍子,打开门去瞧,一开门,我就看见顾姑娘艰难地背着暮冬往回走,她力气小,暮冬的两条腿拖在地上,身后全是血。” “她走到院门口,不小心摔了,我于心不忍,就帮她把人背回了屋里。” 沈翎问:“那后来呢?” “后来顾姑娘去请了大夫,大夫说暮冬伤得太重,已经无力回天。” 薛琅叹了口气,“但顾姑娘她不愿意接受事实,又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每个人都是同样的说辞,她心灰意冷下,便关上了院门,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院中陷入沉默,天边的霞光逐渐暗淡,巷子上方的天穹昏暗不明,天快黑了。 李月楚问:“你知道是谁伤了暮冬吗?” “他们不和人来往,没人知道他们平时做什么。” 薛琅顿了顿,突然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测。” 三人齐齐看向他,薛琅抿了抿唇:“千巷坊多是穷人,很多人走投无路时,便会去地下斗场碰碰运气。” 周国的赌坊形式多样,地下斗场便是其中一种,主要是人和人之间的决斗,危险程度越高,赌注也就越大,相应的,能赚到的钱也就越多。 沈翎看向他道:“你的意思是,暮冬是和人比斗输了,所以才……” 薛琅笑了笑:“这只是我的猜想,他们二人初来乍到,租下宅院后,估计手中的钱财也所剩无几,似乎又刻意避着人
(修)缢鬼(七)(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