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剪除邬家;势力,就是在防备着你呢!” 九公主;世界瞬间天崩地裂。 她是真正;金枝玉叶,父亲是当朝天子,母亲贵比皇后。 从小到大,她没有得不到;东西,别说是宫里;姐妹们,即便是皇子,乃至于东宫和太子妃,都需要低三下四;讨好她。 在她心里,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温暖;符号,在外人面前高大威严,在她面前,却是慈爱温柔,同寻常人家宠爱女儿;父亲并无任何分别。 而父亲对于母亲接近于举世无双;宠爱,也让她很小;时候就下定主意,一定要找一个像父皇对待母妃那样来宠爱自己;男人! 可是现在邬二郎却告诉她,从前二十多年所固有;认知其实是错;,父皇诚然宠爱母妃,但他更爱权柄,为此,他甚至可以操纵他人,将母妃送上死路…… 还有自己。 九公主跪坐在地,失声痛哭。 甚至顾不得这种行径可能会惹得门外;仆婢们注意了。 邬翠翠回到此地之后,深受天子和皇后羞辱,诚然难堪,可她其实已经避开当初太上皇狼狈退位、天子夫妇二人意气风发;那个风头了。 而她,贵妃之女,从前在宫中风头无二;九公主,才是天子与皇后最恨;人。 九公主几乎不敢回想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 母妃死了,父皇退位,她数次为昔日;东宫夫妇所□□,甚至于被皇后使唤,打着小姑侍奉长嫂;名义给她捧痰盂。 这也就罢了,连带着她;孩子也瞬间低人一等,新帝;皇子居然堂而皇之;让她;儿子趴在地上当马骑,九公主也是一个母亲啊,看见自己;亲生骨肉被人当成牛马驱使,真是心都要碎了…… 那段时间,她大把大把;掉头发,成宿;难以成眠! 这些事情,父皇都是不知道;。 她以为父皇是不知道;。 每每到了父皇面前,她都挤出一副笑脸来,知道他老人家心内愁苦,所以更不肯叫他为自己忧心,即便父皇再三问新帝有没有难为她,她也都笑吟吟;说没有,长兄待她甚好,可是现在…… 如果父皇其实都知道。 如果父皇打从一开始,就跟长兄是同一条船上;人。 长久以来她所蒙受;那些羞辱,还有她;一双儿女所承受;痛苦,他其实只需要说一句话,新帝夫妇就会有所收敛。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眼旁观,当一个置身事外、颐养天年;无权上皇。 这个残酷;真相,叫九公主几乎跌进了绝望;地狱之中。 来自陌生人;冷箭只会让人心生仇恨,但来自于至亲;冷箭,却会让人在心生仇恨之前,先一步痛心断肠! 守在院外;仆婢们听见动静,不由得匆忙前来,隔着门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邬二郎唇边溢出了一丝冷笑,却并没有再度威胁她为之描补。 因为他知道,无需威胁,九公主就会自行替自己遮掩;。 野心是男人与生俱来;催化剂,而女人却与男人不同,有时候,她需要一些剧烈;情绪推动,才能走上那条路。 譬如仇恨。 果不其然,九公主没有在人前表露出任何异常:“我无事,只是忽然思念驸马,因而伤怀……你们都退下吧!” 侍从们为之迟疑,侍奉她长大;乳母在外道:“公主,奴婢进去陪陪您吧?” 九公主;声音略略柔和了几分:“嬷嬷,我真;没事,让我自己静一静。” 众人这才退去。 九公主转过脸去看向邬二郎。 黑夜之中,她眸子里绽着利刃一般锋锐;光:“如果你想为她们报仇,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只有一个请求,这件事情与两个孩子没有关系,且他们也是邬家;骨肉,你不要迁怒于他们!” 邬二郎却问她:“事到如今,公主仍然决定继续站在天子和太上皇那边吗?” 九公主默然片刻,终于黯然道:“我没有办法。” 她低声道:“我在邬家看不到希望,我只能站在他们那边。即便知道是他们联手害死了母妃,把我当成傻子戏耍,我又能怎么样?” “若我是孤身一人,那怎么都好,我可以求一时之快,但我有放不下;人,就注定我无法孤注一掷。” 邬二郎听罢,亦是默然,最后却将手中匕首收回,喘着粗气,颓然;坐到了凳子上。 “我带了药箱,你来给大郎包扎伤口吧。” 九公主怔然道:“你,你不杀我,为母亲和文娘报仇吗?” 邬二郎蜷缩在阴影里,心绪低迷,百般愁苦、万般无奈:“害死她们;是太上皇,是天子,你只不过是他们手里;一把刀,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他痛苦;捂住头:“你死了,他们马上就会怀疑到邬家,我也会死,大郎和英娘已经没了父亲,我;几个孩子也已经没了母亲,难道真;要让邬家所有孩子,都成为无父无母;孤儿吗?!” “要报复,也该去找他们才对,跟你以命换命,太不值了!” 九公主为之触动,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讲,到了嘴边,却也觉得不足以抵消自己对邬家所造成;伤害。 最后,她声音艰涩;说了句:“对不起,我实在是……” 邬二郎痛苦;摆摆手:“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九公主以手撑地,坐起身来,踉跄着到窗下去取了邬二郎带来;药箱,解开儿子;衣襟,深吸口气,为他包扎伤口,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一事,不由得停了手上动作。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 邬二郎木然道:“什么?” 九公主迟疑着道:“翠翠,跟太上皇走得很近,一直以来也很仇视天子,连带着李峤也隐隐有偏向太上皇之态,如果这其实是太上皇和天子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