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去吃东西吗?我们一起?” 裴仁昉摆了摆手:“多谢,不过我早就约了人。” 约了人啊…… 巴陵王心下微黯,又不想就此离去,便干巴巴;追问:“你们约着一起吃什么啊?” 他以为裴仁昉不会理会他,没想到这次,对方却认认真真;回答了:“去吃豆腐脑。” 豆腐脑? 那是什么东西? 巴陵王道:“我能一起去吃吗?” 裴仁昉道:“人家既然开店,当然就会欢迎四方来客。” 巴陵王似懂非懂;“噢”了一声。 等到了地方,巴陵王抬头将“一豆九吃”;牌匾收入眼底时,裴仁昉已经娴熟;走了进去。 伙计显然与裴仁昉相熟,见人来了,笑容满面;出来迎接:“裴公子,您来了?小姜掌柜还没到呢。” 裴仁昉朝他点点头,说:“我去二楼等她。” 伙计热情;应了一声:“我去厨房给您二位烫壶酒。” 另有人来招待巴陵王:“这位爷,您想来点什么?您多担待,我们店马上就要关门了,买完之后,您得带回家吃了……” 巴陵王指着裴仁昉;背影道:“他为什么能上二楼啊?” 伙计理所当然;说:“因为裴公子是我们掌柜;朋友啊。” 又问了一次:“爷,您想吃什么啊?” “……”巴陵王郁闷道:“店里有;,都来一点吧。” “好嘞,这位小爷,您稍等片刻!” 伙计利落;用油纸将当下包了起来,接过巴陵王丢过来;银角子,又要去称重。 巴陵王摆摆手示意他不必了:“多余;赏你了。” 伙计;声音都大了:“哎哟,谢谢这位爷,您诸事如意——” 巴陵王又往楼上看了一眼,这才拎着那个油纸包出了门,正好看见一个年轻姑娘打外边过来,微丰;圆脸,中等身量,姿色…… 接近于无吧。 他这时候也没多想,直到听见身后伙计招呼“小姜掌柜”,才错愕不已;转过头去。 怎么回事?! 这就是裴仁昉在等;人?! 这一看就不是为了男女私情在这儿相会;——难道是为了探讨经学问题?! 巴陵王有心想要回去一探究竟,脑海中闪现过裴仁昉冰冷;目光,到底还是作罢。 回到王府之后,他叫了心腹过来:“你们去查……” 话都没说完,他就自己停住了。 倒是叫心腹好生疑惑:“王爷,您想叫小人去查什么?” 巴陵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又想起当初自己偷偷摸摸去查裴家,然后险些掉进套儿里;事了。 “算了,”他有些牙疼,打开油纸包,就着豆干儿喝酒:“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嘿,还真别说,这东西古里古怪;,味道却真不错呀! 等到第二天下值;时候,巴陵王特意绕到尚书台,叫上了脸色蜡黄;堂舅:“走,我请客,带你去吃个稀罕东西!” 燕鸿颓丧不已:“什么稀罕东西也弥补不了我;伤心……” 巴陵王一把将他拽出去了:“跟我走吧你!” 带着他到了一豆九吃,找了张靠窗;桌子,叫伙计把店里边有;都来一份。 这时候时辰已经有些晚了,店里边只零星有几个人,等伙计送了酒食过来,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巴陵王有一搭没一搭;跟燕鸿说话,眼睛却只盯着门外道路,天不负有心人,不多时,果然见裴仁昉到这儿来了。 他赶紧起身招呼:“裴少监,这么巧啊?” 裴仁昉瞟了他一眼,向他行个礼,又同燕鸿问候:“申之兄。” 燕鸿有气无力;还了个礼。 裴仁昉倒是因此多看他几眼:“申之兄好像没什么精神啊,可是身体不适?” 燕鸿郁郁道:“不想上班,不想没有俸禄;上班……” 他木然;转过头去,看向裴仁昉,喃喃道:“裴少监,我听说你近来格外勤勉,廷尉官署里别;人都下值了,就你还留在那儿,继续忙活近两个时辰才回家?” 裴仁昉心下戚然,倒真是在他旁边坐下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 燕鸿又问:“我还听说,裴老太傅老当益壮,即便上了年纪,又无俸禄,也勤勉于事,为朝廷奔走?” 裴仁昉便又替祖父幽幽;叹了口气。 燕鸿替她倒了杯酒:“来,咱们一起喝一个!” 裴仁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就听燕鸿絮叨:“不能再这样了,天下哪有这样;道理?呜呼哀哉,食少事烦,岂能久乎!” 裴仁昉苦笑道:“这是陛下定;规矩,你能叫他回心转意吗?” 燕鸿却道:“也未必就一定不能啊。” 他悄悄在裴仁昉与巴陵王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到第二日,巴陵王早早就到了司农府,把近来棘手;那些卷宗整合出来,叫侍从捧着,雄赳赳气昂昂;往宣室殿去了。 朱元璋见了他,便露出一点笑容来:“皇弟来了?” 又吩咐人看茶。 巴陵王满面笑意,一份份;将司农府;卷宗呈上:“皇兄且看……” 就这么从清晨一直探讨到午后,因为事情繁多;缘故,两人连水都没顾得上喝几口。 巴陵王就说了三分话,剩下;七分都叫朱元璋说了,可即便如此,巴陵王也觉得嗓子快要冒烟了。 长时间案牍劳形,他颈椎有些受不了,站起身来活动一二,骨头都在嘎巴作响。 他就此告退。 紧接着裴仁昉就顶上了他;缺。 进门之后,她手持奏疏,故作讶然之态:“臣来;不是时候……” 朱元璋狼吞虎咽;将手里边;包子咽下去,继而道:“不,你来;正是时候!” 又从午后无缝衔接,一直劳碌到了傍晚时分。 燕鸿就在这时候出场了。 朱元璋将他派遣到尚书台,便是有意以他来分潘晦;权柄,后者虽心知肚明,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