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公孙和说要到公子府拜访公子樗,但最后失约了,今天毫无预警之下,他倒是突然到来。 “刚打开箱子就来。”心语不太高兴地撇撇嘴,“麻烦总喜欢扎堆。” “要是麻烦不主动找上门,那是更麻烦。”公子樗站起来,“去吗?” “当然!除非公子嫌弃。”心语蹦起来跟上前,说着还贴心地为他理好略有凌乱的衣角。 戚光早已把公孙和带到偏厅等候,三人见过面互相行礼后,分宾主坐下。心语自然是坐在公子樗身旁,而且比平日坐得更靠近些。 “公孙相国今日到访,不知所为何事?”公子樗客气道,目光却是毫不客气地投向公孙和身边的盒子。 那是一个约四尺长的墨绿色锦盒,体积不小,显然不会是随身之物,特意带来公子府,显然也不是闲情所以。 有意思。公子樗心中暗暗说道。 公孙和面上依然挂着一抹能轻易迷倒一众女子的浅浅笑意,让他几近完美的俊俏面容更显吸引。他很少有不笑的时候,即便很生气,甚至是动了杀机,依然能保持一贯的微笑,使人永远无法看穿他的真实意图。 “敢问上将军,身边这位吾言是谁家公子?” 公子樗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虽然已经想好说法,但也不打算认真回答,以一个跟公孙和几乎一样的微笑冲他道:“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公孙相国不也甚少提及自己的出身?” “上将军果然是有识之士。”公孙和拿起面前茶杯向公子樗一举,然后小喝了一口。“咦?这茶的味道似乎……是添加了灯芯草?” “相国大人果然厉害,不过添加了小小一簇灯芯草都能喝出来。”公子樗不由得也拿起茶杯,浅尝了口。 心语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喝了口茶强忍着没笑,点头说道:“最近天气闷热,灯芯草味甘淡性微寒,可清心除烦,助安眠,茶水中略加小簇对茶味影响不大,时时喝上却能发挥功效。” “只知道吾公子精通医理,没想到也是心细如尘。” 被公孙和如此称赞,心语只觉得一阵欢喜,从公子樗身边移开了点,接着他的话道:“相国大人何尝不是有心人,一下子就发现茶的特别。” “吾公子的灯芯草确实添加得巧妙,要不是对茶饮素有研究,恐怕也发现不了。”说着,公孙和又拿起茶杯,这一次他把茶喝光了。“今晚上或能睡个好觉。” 心语见状,站起来给他倒茶,“相国大人既然是识茶之人,承蒙不嫌弃请多喝几杯。” 不知道是真喜欢这茶还是其他原因,公孙和马上拿起刚被倒满的茶杯,一口气又把茶喝光了,心语笑着再给他倒满。 “好,好,好,多谢吾公子。” “相国大人客气客气。对了,请教相国大人,不知道这锦盒里放的是何物?” 某方面来说,公子樗跟公孙和是同一类人,他们非常相似,都不愿意轻易让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都把自己藏得很深,他们所说的话不一定是心里话,但必定带有一定目的。心语与两人不一样,她说话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说。 心语非常容易被人看穿,正因如此她又诡异的可以很轻易地骗过别人,就像现在那样,她直接问公孙和盒子的事,是真的想知道还是试探?抑或两者皆有?莫说公孙和,连公子樗都有所疑惑。 一个是箱子,一个是盒子,公孙和现在带来这东西,巧合还是也在试探?白相国死了,他取代相国之位,无疑是最大得益者,然而白相国年事已高,即使不是病死这高位不用太久也会是他的囊中物,犯不着冒险动手。公子樗眼神中露出一丝玩味之意。 公孙和大大方方把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把古琴。 “是一个琴?”心语虽然不解,但还是兴致勃勃打量着盒中那散发着岁月气息的古琴。“传说伏羲作琴,一弦,长七尺二寸;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神农之琴,以纯丝做弦,刻桐木为琴。舜定琴为五弦 ,文王增一弦,武王伐纣又增一弦为七弦。此琴为五弦,想必是文王前之物了。” “哦?原来吾公子也是知音人。不知是否有幸听吾公子弹奏一曲?” “哈哈哈,我这人就嘴巴能说,琴艺可见不得人,不敢献丑。” 公孙和没有继续纠缠,转头问公子樗道:“不瞒上将军,自从上次闻得小雨姑娘的琴音久久不能忘怀,如果能够再请小雨姑娘弹奏一曲,那必定是大幸运。” “公孙相国竟然还记挂着她?” “说不上记挂,只是想交个朋友。” 公子樗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鼻子,借势掩饰自己微微扬起的嘴角。他很想回头看看心语此刻的神情,但鉴于这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