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下,饭馆没多少客人,这里只能吃饭没有住宿,而这场雨似乎一时半会不会停,恐怕要另找地方落脚。不过也不急,等雨势减弱再找也不迟。 三人慢悠悠地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聊着聊着,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只听见店小二嫌弃地说道:“走走走,别抬进来,看着就倒胃口,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这位兄弟行个方便吧,一会雨小了马上离开,贵店现在人不多,我们不会只躲雨,也要吃点东西呢。” “哦呵呵,有银两即是客人,请进请进。” 然后,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朝身后的人招招手,一位浑身肿胀、头大如斗的富家少爷在家奴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四名轿夫打扮的人。 他们一进来就吸引了心语的注意,一双眼睛死盯着那浑身肿胀的人半刻不离。不说公子樗,就是戚光都明白她想干什么。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笑了笑拿起茶杯喝茶。 中年男人要了些馒头包子给几位轿夫,他和家奴则在旁侍候自家少爷。 轿夫怕是饿久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发出响亮的咀嚼之声,那少爷听闻,用手把肿得合在一起的眼皮扒开,馋得拼命咽口水。 心语忍不住走过去问:“你很想吃?” 那少爷虚弱无力地点点头。 心语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他,他却摇摇头。 中年男子见状,上前呵斥道:“我家少爷病了,需禁食数天,你这小子不明就里,莫来添乱。” “禁食?”心语一愣,“他这病是禁食能治好的吗?”说着伸手摸摸他的脉搏,六脉平和,只是稍虚,不禁奇怪。 “依脉象来看,病并不重呢。”说着还是拿起包子喂到他嘴边,道:“吃吧,无碍。” 那少爷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巴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像重病之人。 中年男人明白了什么似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朝心语抱拳行礼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吾言。” “原来是吾兄弟,请问吾兄弟是否懂医术?能否治好我家少爷之疾?” “在下略懂医术,但现在还不知道少爷病因,能把发病经过详细告知?” 中年男人想了想,又向少爷投以询问的目光,这才说出缘由。 中年男人家中排行第三,大家都叫他老三。他家少爷姓陈名逸,最近刚成亲。就在成亲当晚,洞房花烛后身上开始出痘。疾医按痘治,不但不见好转,还全身肿胀,后另有疾医投以消肿药物,也无效果,无奈之下请巫医求鬼神,依然不得效,最后有疾医建议禁食数天看看,因此这位叫陈逸的少爷才饿着肚子。此次出门正是想到邻镇求医,谁知出门不久便遇到暴雨。 “这样子……”心语托着下巴苦思冥想,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三毕竟是老江湖,见过不少人,看心语虽稚气未脱,但气质不凡,说起话来气定神闲,也没有夸大或装模作样,想必是有点真功夫,便问说:“吾兄弟似乎不是当地人,敢问是从哪里来?” “我与两位大哥从王城出来办事,现正要回去,路经此地而已。” 老三随心语的目光看过去,见到公子樗与戚光,这两人均是相貌出众,气宇轩昂,一看便知非寻常人也,尤其是公子樗,一身傲气让人不敢靠近。于是更加肯定心语并不简单,或许真能治好少爷的病也不定。 “这场雨怕是得下到明天,吾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到舍下住宿一晚,待明日放晴才赶路?也好给少爷开个方子。” 言下之意,是以住宿作为交换,让心语替他家少爷诊病了。所谓艺高人胆大,心语虽然暂时不明白病因,但直觉此病不难治,于是把大概情况告诉公子樗后,点头答允。 陈府离饭馆不远,走路不过一刻钟左右,趁着雨势减弱的空档,一行人立刻动身,可没走多远雨又大了,虽是短短路程可大家还是浑身湿透。 尽管远比不上公子府,但陈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招呼客人自然周到,看到几人被雨淋到,马上把人领到客房,并准备有干布及替换衣服。 公子樗刚脱掉衣服,门外有人敲门,本想不理会,谁知那人说话了。 “公子,是我。” 是心语。 公子樗毫不犹豫把门打开,心语闪身钻入房内,然后关上门,手中还抱着替换衣服。 心语这才注意到,公子樗已经把衣服脱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有穿衣服的公子樗,发现原来她的公子不仅相貌近乎完美,连身形也是无可挑剔,仿佛是雕琢打磨而成,添一份太过,减一分太弱,只是身上的累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