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司漓捧着脸,在掌心翻了个白眼,脑中快速转了转,想组织言辞回敬他,岂料他声音低了下来,如风般悠悠荡在耳边,“你的眼泪,是我无能的表现。” 他挑起她的下巴,四目对视,凤眸深沉迷人,“若连身边的女人都守护不了,还有何用?” 司漓脸上那点虚假的水珠早已干去,因在手心憋了一会儿,双眼看上去还水雾蒙蒙的。 冰寒的指尖划过她的眼睫,魔帝皱着眉,眸色发暗,却没了凉意:“生气了?” 他记得甄无辽的话,若是喜欢,就主动些,对她好点,把她留住。 若不喜欢,就放他走…… 他不止一次把这番话翻出来细细斟酌。不可否认,一开始确实对她无感,甚至很讨厌她,虚伪狡诈,整天嬉皮笑脸,无一丝真心,若非好奇像看看妖皇的把戏,早已将她拍死。 可是后来却渐渐发现,沧海桑田,渺渺万年,除了无边的孤寂与黑暗,再无其它。 直到她的出现,为他的单一的岁月增添了色彩。 开始习惯有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围绕在身边叽叽喳喳,虽聒噪,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她会每天展示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想尽办法示爱纠缠,会因他身边出现别的女子而介意吃醋,会醉酒口不择言,甚至胆大妄为到轻薄他……她做尽了所有放肆的事,而他却始终在纵容着。 他从不信此女能有多少真心,直到看见她生气吃醋,一个人在荒野喝的烂醉如泥,骂骂咧咧。 甄无辽说:若是一个女子不喜欢你,又何必为你争风吃醋? 和恢复神力相比,她似乎更在乎的是他身边又出现了各色各样的女子。 堂堂一个上神,全然不顾神魔相恋的结局,一心痴缠。 狗腿谄媚又如何?还不都是为了他。 想起在人间的时候,她低埋着头软在自己怀中,撒娇诱哄的喊夫君,模样乖觉喜人,竟令他有些许艳羡尘缘,那时候的他竟鬼使神差的依了她的各种要求。 她吃醋要走,他会在意,动身拦住。 她生气红了眼,他只觉无力无能。 他想,若这些便是喜欢,那就喜欢吧。 留下她,保护她,带着她看尽六界的生死轮回,守着彼此。 魔帝注视了她许久,蓦地眼前红色浮动,是司漓不自在的揉了揉眼睛。 “当然会生气,让我做小?做梦还差不多!你是陛下也不行。” 人间有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她自是不指望这色魔能改掉本性一心一意,可若让她做小,那绝对不行,本来就没神力,再没个地位,那不得被人爬到头上欺负? 到时候陪侍都轮不到她,怎么偷镜子…… 司漓越想越离谱,抬眼偷瞄过去,撞上同样转来的瞳孔。 俊美的五官,神情的眼眸,让她看一眼,就差点深陷,再无法自拔。 她快速的收回目光,垂下头,却微微红了脸:“你别那样看我,要是非得这么霸道,什么都听你的,那你不如现在就把我拍死算了。我好歹是个上神,巴巴的赶来就是为了给人家当小妾,真是丢脸到家了。” 魔帝目光随她而动,低低沉沉的应了一声,随后道:“不做小,但你答应,别再哭。”他扳正她的肩,冰凉的手指在她眼下细细的摩挲。 “往后有事,直接告知吾。”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语气含糊道,“不许哭,这是命令。” 冰凉的唇覆盖在她的双眼上,吻的细致又温柔,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心像是被针戳刺了几下。微微的痛楚蔓到心头,却有一丝奇怪的甜蜜,叫她心底的那点怒意荡然无存。 司漓顺势依偎过去,靠在他肩上,捏起他心口一缕垂落的发,轻声问:“陛下为何愿意娶我?真的很喜欢表妹吗?” 再次面对无聊又有辱智商的问题,魔帝声线一低,不掺感情的说:“否,是闲得慌。” 怀中的人顿时没了声音,他垂眸看去,便见她撇着张嘴,勾绕着他的头发。以为又把人弄生气了,魔帝无奈的揉了揉额迹,手臂收紧,将她搂入怀中:“总问毫无意义的问题,娶你,还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