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本只是被那动静引过去看一眼,却不想那为首一人的面貌叫隋珠怔了怔,紧接着脸色惊变。 正巧寒霁买完了胡饼糕点,见女郎呆立,刚想开口,就瞧见女郎攥住了他两个胳膊,将他身子转了一个方向,几乎将自己完全缩在了他怀里…… 身后,几匹骏马带起的劲风拂在背上,马蹄声呼啸而过。 …… 出了扶蓝县后,马车又进入了城郊地带,满眼的青葱绿意与鸟雀啾喳。 这样的环境,本是那女郎最喜欢的时刻,现下却像是中了邪一般,闷在马车里不出来,半天也没听个声。 “你不出来透透气吗?” 寒霁破天荒有些无聊了,敲了敲车壁,对里面喊了一句。 不多时,竹帘颤动,乌发雪肤的美貌女郎从竹帘后露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气色萎靡地看了看外面的一片苍绿。 “还是不了,我今日……” “今日那几个人,你认识?” 隋珠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寒霁直白不带拐弯的话截了过去。 隋珠神色迷茫地瞧着眼前的少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她心里装了太多的苦闷,却苦于从无人倾诉。 寒霁这样一个游侠,会愿意听她废话吗? 不知是不是对方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少见的柔软,隋珠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嘴巴顺着心意开了口。 “方才那一队人,打头的是我父王的典军亲卫……” 自小在川阳王府生活,隋珠对于这位时常跟在父王身后的典军亲卫也算有几分印象。 似乎姓赵,很得父王的器重,就连王妃对其也是客客气气的。 隋珠记得他,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和亲队伍出发那日,隋珠从他眼中看见的怜悯。 没错,这整个王府内,就连父王都不会怜悯她,但一个典军亲卫却会怜悯她,多可笑。 今日在扶蓝县瞧见这位赵典军,隋珠很意外,又很害怕。 她害怕是朝廷那边知晓她还活着,特意让人来拿她,继续将她锁在和安公主的囚笼中不得自由。 想到紫都中那位高坐明堂,虽面上笑着,但眸中漠然的圣人伯父,隋珠便觉惶惶。 “父王?” 少年诧异的声音打断了隋珠的思绪,伴着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又听到对方继续发问着:“你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 也不惊讶寒霁猜出了些许,隋珠将脑袋靠在车壁上,目光有些放空。 “是啊,我哪是什么真公主,我只不过是个宗室县主罢了,川阳王才是我父亲。” 寒霁御车的动作放缓了些,抿着唇问道:“既然你不是他的女儿,他为何还要将你送去……和亲?” 将这个词从脑子里翻出来,寒霁从未有过弯绕的心思有点不理解。 突厥要的是公主,又不是县主,皇帝这般不是在蒙骗别人吗? 隋珠看着少年那张不得解的面孔,心里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让他连基本的政治手段都不懂。 但隋珠也乐意跟他解释,毕竟现在与人说说话她都会惬意些。 “因为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侍候草原上的蛮夷,皇帝是九五至尊,自然更不舍他的亲生女儿了,所以挑了我去……” 女郎说着自嘲的话,却是眉眼带笑的姿态,寒霁看在眼里,第一次觉得人的笑也是会刺眼的。 “那你父王就愿意了?他不是七州王吗?” 大夏诸王,乃至先朝,都是以一州封之,但隋珠的父王川阳王则是个例外,因其随先帝开创帝业所立下的赫赫战功,被破格连封了川阳道七州,故此称为川阳王。 战功煊赫,权势滔天,这样一个人,想护住自己女儿不去和亲,在外人看来是相当容易的,甚至是在隋珠看来也是如此。 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她那位战功煊赫的父王甚至没有为她说上一句话,只是在她出去拜别时神情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保重…… 现在想起,隋珠仍觉满心冰凉。 “你不晓得,我在家不受宠,父王不太喜欢我……” 寒霁听得一阵拧眉,甚至有些不明白这女郎为何不受她父亲喜爱,虽然总是弱唧唧地,但她长得好看,性格也讨喜…… 隋珠好像打开了一个闸门,一股脑地将心里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尽数倾吐出来,也不管寒霁有没有听进去了,此刻,她需要一个倾听者。 “整个紫都都说,我父王是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