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今日你将甄家之账目呈给我之事,你可想让我告知圣人?” 宝玉知他意思,自己刚刚不过也是一时未能忍住罢了,便也没再执着说下去,只摇了摇头,答道:“罢了,我此举,于世人而言,乃是大不孝,我不期待每个人都能理解我,便不节外生枝了罢。” “也好。”其实林如海也考虑这个问题,他不愿宝玉受甄家牵连,却不认为将此事这样报给圣人于他有利,但仍说道:“我会在折子上,提到是甄家有人密保于我,只是便先不说你的名姓了。” “好,伯父看着办就好。” “这些日子辛亏你了。”顿了顿,又听林如海说道:“这些日子可曾与玉儿联系?” “这次回金陵,没有告知妹妹,想来她的信仍是寄到书院去了,我明日回书院看看。” “嗯。这些日子玉儿在京中也是无聊得近,因着我的事,她母亲事事小心,也不常带她出门交际,每日只拘着她在家里读书,想来也盼着你给他的回信呢。”林如海见着站在面前的人,虽知黛玉如今年岁渐长,这般常同甄宝玉联系已是有些不妥了,更何况身为父亲,又有哪个愿意自家女儿常同外面的小子往来,故而心中也是有着无限惆怅。 不过,这些日子他冷眼瞧着,两个孩子到底还仍未开窍,又不愿多委屈了黛玉,便也只好先放纵着,待来日再说。 只是前日收到贾敏书信,提到贾敏有意为贾宝玉提亲事,又让他不得不有考虑起来,黛玉于他虽不算老来得女,但也差不太多了,女儿家的亲事关及一生,他不敢轻易允诺,更何况,听闻那贾家宝玉虽说心底善良,但到底行事不端,又极不爱读书,将来又怎能当得起一家之主。唯独他是贾家之子,是贾敏娘家之人这一条可取之处罢了。 这样想着,林如海又不由叹了叹气,看向站在自己跟前还未回家,似在等着他嘱咐的甄璟,不免愈加纠结起来,但是…… 林如海叹了叹气,道:“今日留在这里用过午膳再走罢,你刚回来想来家中应也没有准备。” “好。”甄璟不知刚刚林如海在纠结何事,但他却确实觉得腹中饥饿,便也应了下来,同林如海用过午膳,又说了会子话,便回自己去了。 待回了自家,他又询问了几句甄应嘉和甄玮之事。原来那甄应嘉来到扬州,本也是让人来此处唤他过去的,知他又回了金陵,便也没再来过。宝玉对他此举并无意外,便只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虽然,他此时回金陵本是有些可疑的,但他这么些年从未参与甄家之事,甄应嘉亦不会晓得他在关注甄家暗中所行之事,亦不会知晓他早已知道书房机关。也许在他眼中,甄璟只是个只知读书不理俗世之人,亦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却说次日晚间宝玉到书院时,孔信和林侨亦在房内看书,他进了房间不瞧别的,只同他们打了招呼,便先把黛玉给自己的信取了出来。 孔信瞧着他这模样,不由从床上坐起来,挨着他身边,问道:“这信放这儿可得有差不多五六日了,是林姑娘寄给你的罢。” “嗯。”宝玉不理他的话,只是看信。 “我说你怎么不理人呢?”孔信看着他的面色,又不由同林侨取笑道:“你这堂妹的信中不知又写了什么,你瞧璟兄的脸色,忽喜忽怒的。” 林侨听闻,也放下书,向着宝玉问道:“是可是林僖妹妹出了什么事情。” “无事,放心罢。”他放下心,长粗了一口气,又不由笑了起来。 “我看他是彻底疯魔了。”孔信摇了摇头,又自靠回床头,拿起书看着。 若问甄璟缘何如此,却是同黛玉之信有关,许是她晓得甄璟似乎格外在意贾宝玉之事,便也特意拿此事逗弄于他,故而便在信中写到“前几日又同母亲去过荣国府,方才见着那贾家表哥的模样,谁知竟同兄长一般无二,有时那呆愣的样子也十分相似,竟让妹深觉似曾相似,甚至有欲引以为有的想法。” 甄璟本就知道上世黛玉如何将其错识未神瑛侍者之事,又知即便贾宝玉神瑛侍者身份虽假,但他们上世之时互相交心却是真切地,如今见她有此言语,只觉心中有些酸胀之感,只还未察觉这感触从何而来,便又见后面文字,写到“然,其人坐卧不知忌讳,又污所有科考、做官之人均为禄蠹之才,岂不是辱了我父亲,也辱了你,我便也知,你们虽然形容相似,其实却天差地别。” 他想着黛玉在信中的话,既知晓她并未如上世一般对那“假”宝玉,有同样感触,便也微微放下了心,又想到林如海所言,她今日在府中颇为无聊,他如今与其相距千里,难以与其逗乐,便也只将前些时日在家中翻到的古书中,所言远古异事说与她听。 但是,黛玉在信中所言,也算是真假参半,有许多细节,她其实并未在信中说与甄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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