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面色一滞,但心下已有所感,只点了点头,道:“海哥放心,母亲那里,我自有说道。”她虽这样应着,却也难免担心,又叹了口气道:“只盼着这事情别太牵连着他们才好,到底母亲如今年纪也大了,合该安享晚年才是。” “夫人也不必过于忧心,若是二位内兄能早些退步抽身,就算不能维持如今的荣华,但总也不至于太过凄凉,若是能为圣上所用,说不得会有转机出现也未可知。” “唉。如今这形式,明年初我还能带着孩子们回京城吗,会不会给老爷惹来麻烦?” “应是无妨的,若是你回去,当面劝说着,总比写信来得要好,我本也怕岳母如今不管事,两位内兄又看不透局势,反是祸患。” 贾敏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贾家如今的情况,她虽说不是十分清楚,但却也知道个大概,哪怕她回京去、略有劝导,但在二位兄长眼中,亦不过是出嫁的姑奶奶,又能有多少话语权,可若让她什么都不做,到底也于心不安。 不说贾敏如何忧心贾家,又如何准备林如海升迁之喜。却说宝玉从林家出来,心中也在想着此事,但却与贾敏所忧不同。 贾家与甄家之难他已知晓,原本他也只是顺其自然地看着这万事变化,所求也不过是保住林家和自己祖母并母亲,但今日听说这事,他才又想起林侨的姐姐,他如今并无什么别的办法,只希望明湛能早日收到他的信,好歹帮着她一把。 这般想着这事回到书院,他也难免将情绪挂在了脸上,微低着头,走向屋内,见到林侨后,正要告诉他此事,便见着孔信拿着信窜着过来,道:“京里出大事儿了。” 甄璟看了看他和他手中的信,只点了点头,又转而看向林侨,见到坐在角落,面色不明的样子,便走上了前去:“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虽然东宫出了事,但于令姐而言也不一定是祸事。” 林侨看向宝玉,扯起一个笑容,道:“我晓得的,若是太子仍在,皇太孙地位不倒,恐怕也不好将家姐从东宫救出来。但终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姐姐如今人在那里,总是难保要受些什么罪。” “你们两个是瞒着我有什么事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孔信亦已走了过来,他刚读着信说与林侨听时,就见他面色不对,如今又听着他们两个的话,自然也听出了些什么。 他挨着宝玉坐到了床边,摩挲着下巴瞧着他们两个,说道:“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林兄会瞒着我跟你有秘密,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 林侨刚要说,却又被孔信止住了话,说道:“你让我猜猜。你有个姐姐我也有所耳闻,但是你姐姐居然不是在金陵,而是和东宫有关系,难道……“孔信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忙止住了嘴,没再说下去。 但林侨却也不想再隐瞒了,他瞧了瞧宝玉,见他点了点头,便将甄玮如何设计他家之事、林依依又如何进京之事大概说了下,接着道:“其实也不是我想瞒着,只是这事儿到底还是……我倒不是怕旁人说我们家闲话,只是想着若是将来姐姐能回家,世人如不知道这事儿,哪怕将来她一世在家,不再出嫁,总也能好过些。“ “我,我不是故意要戳你伤疤的。” “无事,这事过了这么久,最受伤的也并不是我,如今我也不过是担心姐姐罢了,也不知她在那地方,可要受什么委屈。” 孔信听他这话,心中更不是滋味,忙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就算璟兄的朋友没来消息或者不方便做什么,我也可以让我父兄帮忙打听一番。” “或许,你知道我拜托的人是谁吗?还有你不怕你父亲、兄长训斥你了?” “你一直在金陵长大,京城能认识什么人,左不过是你们家那些旧交。我父亲如今还在京城任职呢,总能比你方便些的。”他这么说着,又不由刮了刮鼻子,道:“虽然,我还是怕父亲、兄长的,但这是正事,想来他们也不会说我什么,况且,就算是要训斥与我,为了林兄,也值当了。” 宝玉笑着,却也未再与他多说什么,只向着林侨道:“如果将来令姐能有消息,肯定也会送来扬州,你要不要把伯父、伯母接来扬州一同等等消息,到时也好过我们有了信儿,再去金陵接人方便些。” “这,怕是不太方便罢,姐姐那里还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就这样将他们接过来,只怕反而会让他们担心。”虽然林侨私心里也希望林依依可以重新回到家里,但是如今情况不明,他也担心自家父母空欢喜一场。 但是孔信却不这么认为,只顺着揽过他的肩膀,说道:“你想啊,京城这事儿可是大事、要事,就算你不说,难道伯父、伯母就不会多想了吗,他们不知底细,只会更加担心令姐,倒不如将人接了过来,有消息可以随时告诉他们,又有你在身旁,他们心里也安定些
重逢(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