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悍匪 锅包粽 1740 字 2023-06-28

后午,国公府开宴。

谷雨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是奴婢没看顾好小姐,奴婢有罪……”

定国公柳敬深天生一副俊朗儒雅相,年逾耳顺,眼尾的细纹更添沉稳风流。此时他坐在首位上,随着下人两刻一禀,始终未有女儿的行踪,他眼底的忧虑惊惧越来越深。

今日寿宴,上京有头有脸显贵都到了场,他若再不出宴,未免落人口舌。

柳敬深捏了捏眉心,“调金吾卫,除却京城,加快人马到周边各地去寻。对外称大小姐染疾,已去庄子养病。”

长风领命而去。

柳敬深睁开眼,心中那抹忧虑迟迟不消,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

此时,一行五人打马过关,马蹄奔腾,尘土飞扬,风驰电掣之间已出了京府地界。日暮西斜,到了傍晚,几人风尘仆仆,勒缰驻马,停到了一处荒僻的村镇外。

镇里有两间庭院,下了马,吕金子、张贺去牵马喂草料,小七掀开车帘,小心翼翼地抱起里面的女子。柳素瓷被砍了两记手刀,最后一记格外狠辣,昏昏沉沉,眼皮只睁了一条缝,又晕了过去。

霍钊站在院外古树下,斜着身子,手握一柄短刀,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刀背,雪亮的刀身映出他深黑的眼。

他就那样站着,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在客舍,我破例算了算,你今岁怕是有血光之灾。”道空慢悠悠走近,右手装模作样地掐算两下,啧啧道:“算几回都是大凶。”

霍钊收了刀,抬目望向远处,眸光锐利,侧脸如刀刻分明,他笑了声,眼中依旧薄凉,“我身上的血光之灾还少么。”

道空闻言,不敢再大意懒散,忍不住劝道:“说真的,今岁留心些。”

霍钊不语,道空点到为止,知他恣意惯了,也不再劝,转身回了内院。

天彻底黑下去,灶房烟火稍歇,热腾腾的饭菜端进了膳厅。

赶了一日路,几人早就腹中饥饿,握筷换盏,一杯热酒下肚,顿时驱散了满身的寒气。

霍钊最后进来,宽刀服帖地挎在腰间,革靴染尘,步履如风。

他一进来,吕金子嘴里还塞着东西,立马起身让了座,“大当家的,快尝尝这酒,俺们去年埋的。”

霍钊掖下衣摆,搁刀落座,吕金子在旁殷勤地倒酒,道空一个假道士,大口大口地吃着羊肉,张贺端着碗扒饭,小七眼睛乌溜两圈,“大当家的,想来柳姑娘也该用些吃食。”

“锅里热着,等柳姑娘醒了,我亲自送过去。”

门打开,芸娘手里端一碟烤好的羊肉放到案上,不知有意无意,正对着霍钊,道空抻腰,才够着边上一根瘦小的羊腿。

小七一乐,“还是芸姐姐想的周到。”

吕金子给他一暴栗,“没个出息,忘了那娘们差点嘎了你?”

小七揉揉脑袋,以示不满,“柳姑娘一无所知,适时反抗也是应当的。”

两人拌嘴,吕金子以武取胜,小七坐不住,跟道空换了地儿。

霍钊放下筷,朝芸娘点点头,“辛苦你了。”

芸娘避开眼,脸颊不自然一红,将余下的碎发拨到耳后,“累了几日,今夜在这好好歇歇吧。”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连吕金子也闭了聒噪的嘴,只顾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发。

霍钊颔首,没什么多余的神色,如针的睫毛垂下,看起来寡淡凉薄。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片痴心错付。

芸娘脸上失落,却早已习惯如常,没露出什么异样。

一伙儿人吃饭没什么讲究,芸娘坐到对面,小七吃两口,问道:“芸姐姐,你一个人住这也怪无趣的,不如跟我们回郾州,灵儿整日嚷嚷要你陪着。”

吕金子道:“这话说的在理,俺那婆娘也说就你最善解人意。”

张贺不置可否。

道空一心够着羊肉,猛地被人一扒拉,附和一句,“正好这趟人多,你一个弱女子有我们护着也安全。”

几人都是一个意思,芸娘抿抿唇,不自觉地看向了对面坐的男人,意味显然。

四个人眼睛瞄瞄大当家的,霍钊视线一动,那几人眼光又迅速转了回来。

他道:“此处荒郊野岭,确实不适合长久安身。你哥把你托付给我,回郾州他也能安心。”

提到江逸,几人神色默然,芸娘眼圈一红,眼眶里落了两滴泪水,“我听三哥的。”

……

黑云压了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