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挑挑拣拣，把喜欢的食物吃完，就放下了餐叉，开始喝果汁。心中盘算着两个月后，这边结业，自己该何去何从。

手机铃响打破了两人之间静默的局面。蒋乔栖接起电话就说，“我没在上海。”

隔了会儿又说，“爸，我跟她不熟，还是你来关心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乔念对此置若罔闻，依然慢吞吞地喝着自己的饮料。蒋乔栖也没有再吃，他把自己点的苏打水喝光，然后两人就离开了餐厅。

蒋乔栖开了林晟榆的车，餐厅距停车场有一段距离。他们慢悠悠地走着，挨得不近。乔念虽然对蒋乔栖的到来有诸多好奇，却不会主动探听任何。

在这边，她算主人。蒋乔栖自便，她亦随便。

就听蒋乔栖突然开口说道，“妈走之前告诉我，老蒋不是我亲爸。所以我想你跟着小姨，会好一点。”

“……”

乔念脚步没停，她下意识环顾四周，仿佛怕被别人听到一样。而后扭头看向蒋乔栖，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蒋乔栖也看她，说道，“你没有听错。”

乔念闻言顿时停了下来。

脚步停下，心脏狂跳。乔念很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冷静冷静。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没有可坐的地方，只好继续往前走。

如此重大的一件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秘密，却被蒋乔栖如此突然地轻易地说了出来。

上了车，乔念坐在副驾驶位，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蒋乔栖。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想来这几年间，已经消化了这个秘密。

“老蒋知道吗？”乔念想了半天，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蒋乔栖回，“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乔念不知该说什么了。

蒋乔栖又说，“他再婚是我支持他的。”

乔念恍然。之前她还纳闷呢，乔薇离开不满三年，蒋乔栖怎会如此平静的接受父亲这么快续弦。

原来是他推动的。

如果是非亲父亲，且还不知晓唯一的儿子不是亲骨肉，那乔念就能理解蒋乔栖了。

不是亲生，却对他有着养育之恩，给了他一个完整健康的家。所以蒋乔栖要报答，让对方称心。

出于愧疚，希望弥补，抑或是想要割舍。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话一出口，乔念又即刻纠正，“这件事，你和除我以外的人讲过吗？”

她得换个说法，毕竟自己也是其他人。

“没有。”

“妈还说别的了吗？”乔念瞄向蒋乔栖，脑洞开启，“妈收养我，不会也有隐情吧？”

蒋乔栖看着乔念，怔了半晌，说道，“我确认过了，你和爸妈都没关系，和我也没有。”

蒋乔栖的话让乔念安下了心。她早已接受自己的孤儿身份，对血缘亲人没有半分期待，可蒋乔栖就不一样了。

这种身世揭秘的戏码，在小说故事里，都是临近大结局才会曝光出来的。此时，却被蒋乔栖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想必他是经过了无数个不眠的日夜，进行了无数次的自我消解，最终释怀了吧。

蒋乔栖现在和她一样，都是别人的养子，本质孤儿。但是，他为何突然把身世的秘密分享给自己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乔念问。

“只是想说一下，当年为什么要赶你走。”

……

半夜，乔念看到了林晟榆发来的微信消息，是回答她之前问题的。

乔念：【你表哥怎么回事 无家可归了吗】

林晟榆：【让表哥替我爱你】

……

乔念没理林晟榆。

第二天乔念在家吃了早餐。蒋乔栖都把身世的秘密跟她讲了，乔念没有秘密作为交换，只能表现得体贴一点。

餐桌上，蒋乔栖问乔念，“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乔念诚实地摇头，“还没想好。”

“回去吗？”

“嗯？”

“林晟榆得在国内发展。”

乔念心脏猛地一抽。

蒋乔栖怎么回事？过去十数年对她不理不睬，突然间这么关注她？

这是为何？

临出门前，蒋乔栖又问，“晚上去接你么？”

乔念呆住，这人不会循序渐进吗？突然这样子，好像有求于她似的，她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