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器、壶,花与器,茶与壶遇上便是缘分。” “若是有缘,当初便不会错过。” “若是无缘,如今便不会再遇。” 哑语打了半天,见他仍旧坚持,景雅突然有一种浓重的宿命感,她很无力,“佛家有语,活在当下。” “这句话有前后半句,不恋过往,不畏将来,否则怎能活在当下。”许临海直直地看着她,他的眼睛透亮炙热,好像要把人燃烧了一般。 “去年至今,我听到最多一句话是麻雀妄想成为凤凰。有句话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那鸿鹄安知那燕雀之志。”景雅轻笑,自嘲道。 “鸿鹄之志,鲲鹏展翅九万里,想要同行者天下不知凡几;而燕雀只想安居一屋一宇,乐在其中,并不慕那天之高地之远。鸿鹄燕雀本就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偏要携手同行。” 听到麻雀妄想成为凤凰,他深吸一口气道:“鸿鹄燕雀,焉知鸿鹄不是燕雀,燕雀不是鸿鹄?” 说了半天,围绕话题一直在绕,景雅虽是好性子,也实在有点恼怒,“我不和你绕圈子,我俩婚约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之前想退婚的是你们,现在想继续婚约的还是你们。若说是怕失了名声,之前为何退婚,再说是我高家退婚在前,被嘲笑奚落的也是我高景雅,你还是如云如玉、毫无瑕疵的子斐公子。” 许临海面带愧色道:“此事是我错了,日后我自当竭力弥补。” “我不需要谁来弥补,各自安好才是最好!”景雅依旧在徒劳地试图说服他。 “我出身商贾,不懂礼数,才貌简陋,与你相距甚远。” “你又何必过谦。”许临海挑了挑眉。 “你这是打定主意不退庚帖吗?” 许临海喝了一口茶,并不言语。 景雅看他油盐不进,彻底恼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慢说婚约退了一半,就算婚约还在,我也势必要退。” 许临海见她恼怒,收起神色,悠悠道:“我能打什么主意,高家除了你,有何能让我打主意,我为何如此,你难道还不明白?” 景雅听此一愣,想起去年碧烟阁所见所闻,半晌轻笑一声,“纵然你舌灿莲花,可我并不是五六岁孩童,再说你怎么想我并不在意。” 许临海沉默良久,嘴角泛出几丝苦笑,“我知道你现在气头上,说什么你也不会信,这也是我咎由自取,以后慢慢来。” “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我要解除许高两家婚约。” 许临海对着她笑笑,给她斟茶,举起茶杯递给她,“别急,喝茶,别浪费好时好物。” 景雅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是这个话题不值得再说下去,气不打一处来,倏地站了起来,许临海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也不等他回应,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景雅,你仔细想想我如今所言所行,不要被一时愤恨迷了心眼。” 景雅脚下不作任何停顿,往院外急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