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继贤上前,见云生中毒,忙道:“快回家,我给你解毒。” 同时安排道:“洪济、洪渡、任泽你们三人,将所有金鹰的尸体,抬到山中,放火焚烧。所有战马赶到后山之中圈禁起来。 同时召集乡民,快速打扫战场,清除地上血迹。而后赶上牛羊,多来回走几次,清除村外大道上金鹰战马的蹄迹。” 安排完毕后,宽继贤带着云生和茗蕙返回家中。找出些草药,捣碎研磨,敷于云生伤口之处,而后包扎。 此时,云生感觉有些头晕,呼吸有些困难,躺在床上,心中想着:“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不!我不能死!我还要去找母亲!” “母亲孤苦一人,我若是死了,母亲该怎么办?” “父亲在14年前乌思托江一战中,就是身中箭矢,而后毒发身亡,难道自己要赴父亲的后尘吗?” …… 各种想法一时涌上心头,云生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竟然如此接近,如此恐怖。 就是在龙虎关百万大军混战时,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云生都从来没有恐惧过、害怕过、畏缩过、退步过。 但此时,云生却深深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与恐怖。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云生大声地嘶喊着,不由得落下两行泪来。 傍晚,云生仍不见好转,人已经完全昏迷,脸色发青。众人围在云生床前,心中着急。 宽继贤为云生服下一粒复元丹,然后俯首在案,快速写下一张纸条,递于宽洪渡说:“你连夜进城,抓些药来。” 又对宽任泽说:“你随我进山,采些草药。” 又对宽洪济说:“你把住村口,注意观察金鹰铁骑动向。” 众人分头行动。 第二天早晨,宽继贤和宽任泽从山中采药返回。此时,云生已脸色发黑,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宽继贤将草药捣碎,拌成粥状,扶起云生,慢慢喝下。 中午时分,云生才略有好转,但仍晕迷不醒。 宽继贤老人再次进山,寻找草药。半夜时分,才匆匆赶回。捣碎草药,熬成药汤,服于云生。 云生一直处于晕迷状态,不醒人事。 三日后,云生慢慢睁开双眼。 他看见一群人在围着他,看着他。 有慈祥的宽继贤爷爷,有威武的宽洪济义父,有和蔼的村夫宽洪渡叔叔,有平时严肃但此时却露出笑脸的宽任泽大哥,还有可爱的茗蕙妹妹。 “爷爷,云生哥哥睁开眼睛啦!”茗蕙兴奋地大叫道。 众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云生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梦,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了死去的爸爸,虽然他记不起父亲的面容,但梦中却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切,就像父亲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他梦见了魔鬼,向他张牙舞爪。 他梦见了母亲被那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的光头壮汉带走。他大声哭喊,但母亲却听不见,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云生爬在地上,想站起身来,但却全身无力,只好无助的哭喊着、流泪着。 …… 云生睁开眼睛,看见这么多关心的眼神和慈祥的面孔,心中一阵激动:好有家的感觉。 爷爷、义父、叔父、哥哥、妹妹…… 众人看到云生醒来,也都是无比的开心和宽慰。 “哥哥,爷爷为了给你治病,和大哥二人打着火把,到山中去给你采摘草药,两天两夜都没有休息。”在饭桌上,茗蕙说道。 云生心中一阵感动,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云生已经很少哭了,上次流泪还是得知父亲战亡的消息,距如今已有半年时间了。 云生的身体慢慢好转,五日后已完好如初,众人都是欣慰不已。 这一天晚上吃饭时,宽洪济对宽继贤说:“父亲,最近几日,一直有金鹰铁骑在村边侦察,看来他们已经怀疑到我们了。” 宽继贤听后,放下筷子说道:“一伍没了,他们怎能没有察觉?过不了几日,他们的大军便会杀到,或许是半个营,可能还有一位千人将。” 宽继贤略作思考,安排道:“洪济,你明日便安排老乡进山,只带粮食和生活用品,其余一律不带。 洪渡,今晚你扮作商人,连夜进城,去城中侦查一番,莫要泄露了行踪。” 第二日,全村村民开始向山中进发。 村民们带上被褥,载着粮食,赶上牛羊鸡鸭。女人们哭哭啼啼,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小孩子们奔前跑后,高兴得不亦乐乎。 宽洪济在前带队,宽继贤、宽任泽、云生、茗蕙和13少年骑马持枪断后。 一直到傍晚时分,众人才来到一处山洞前。 山洞异常隐蔽,很深,也很干燥。 宽洪济给各家各户划分了住处,村民们撑起杆子,拉上布帘,搭起简陋的帐篷。 全村人一块儿做饭,一同开伙。 “这个山洞,还是前朝村里的先辈们,为躲避战乱而挖掘的,距今已有六百余年了。”晚饭时,宽继贤向云生介绍道。 第二日下午,宽洪渡返回。 “父亲,大德皇室已经迁都青岚府,德佑宗驾崩,德兴宗继任,金鹰铁骑被阻于莽江。 金鹰王国改国号为大金王朝,已经开始逐个占领江北府县。在泥石县城,驻扎了一个千人营。” 宽洪渡喝了一口茶,又慢慢道:“现在江北许多地方已揭竿而起,招兵买马。 太始山白云峰已重建北道十三绿林联盟总部,由金刀盟策遗风百万皇任盟主,十三绿盟相互照应,同仇敌忾。 但好像听说,此次金鹰铁骑绕过了所有的武林门派,只占城池,并未对江湖武林门派发起攻击。 所以北道十三绿盟也是相互自保,并未对金鹰铁骑开战。 另外,许多地方已经建立藩寨,挖沟筑墙,打铁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