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复到了往常,军营、训练场、伙房三点一线。 这天云生刚刚训练回来,师爷跑上前来,笑呵呵地道:“云生,有人找你。” 经过这些天相处,云生已经和师爷混得非常熟悉了。 云生道:“什么人?” 师爷卖了个关子,说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当即笑而不语。 云生纳闷,在这龙虎关自己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谁会找我呢? 随即推门进入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 突然,身后有人拿东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云生转身,定眼一看,顿时大喜,张开双臂,将名珠抱入怀中。 “名珠,你什么时候来的?想死我了!” 名珠笑着说:“快放开你的脏手,弄脏了我的衣服。” 云生随即松开双臂,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衣甲,满身是土。笑着说:“你等等,我稍微洗漱一下。” 云生连忙脱下衣甲挂好,大概地洗漱了一番。 名珠坐在椅子上,看着云生笑道:“训练效果不错嘛,又结实了!” 云生拿过一个凳子靠近名珠,没有答名珠的话,说道:“名珠,我走的那天,等了你一个晚上,左等右等,你也没来。” 名珠抱歉地说:“我原准备要去送你的,但是爷爷为了我的安全,禁止我离开府上半步,我也心急,但出不来。” 云生盯着名珠,好像十几年没见过面似的,说道:“我知道,我也猜想定是为了小心丞相府报复,再遭不测,不让你出来,我也没怪你。” 名珠瞪了云生一眼,说道:“知道就好。” 云生问:“那你这次怎么来的?” 名珠道:“我是随押粮队伍来的,我向父亲讨了个差事,押送粮草至龙虎关。” 云生忙说:“那你交接完了吗?莫误了你的差事。” 名珠道:“不打紧,有人交接。哎,你父亲的消息有下落了吗?” 云生一听到父亲,心里便沉了下来,“知道了,我父亲已经战亡了。” 名珠好似早已知道似的,安慰云生道:“莫要悲伤,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云生抬头道:“你已知晓?” 名珠点了点头,说道:“我让父亲查了,你父亲十三年前在乌思托江一战中已经为国捐躯了。 我父亲还查到,那一战中共有一万余人没有发丧报,他们的抚恤金都被兵部左侍郎贪污了。 我父亲向陛下汇报了此事,陛下极为惊怒,要求彻查此事。 但最后丞相在中阻梗,那兵部左侍郎虽被罢了官,但却被调到南大营去任副都统,依然是三品官衔。” “兵部左侍郎?”云生惊道。 “对!”名珠应道。 云生狠狠地道:“待我有朝一日成就百万皇,我必宰了他!” 正在这时,屋外又走进来一人,正是宽千总。 云生急忙跑上前,接过宽千总的枪弓衣甲,随后挂好。 宽洪济这时已注意到名珠,问道:“云生,这位小哥是谁?” 云生忙介绍道:“义父,这便是我给您说的我的知心好友,名门之后--名珠。” 宽洪济一听,连忙俯身拱手道:“枪骑第五营千总宽洪济拜见名门。” 名珠站起,也俯身拱手道:“宽千总好!” 云生惊讶,没想到义父行如此大礼,忙说:“义父不必多礼,您就当名珠是您的侄子好了。” 没想到宽洪济面色一沉,大声道:“放肆!名门之人,人人见而都应敬之!” “想当年,太高祖麾下十五位百万皇,有九人封王立派,现如今只剩下名门一家。 名门之后,个个保家卫国,浴血沙场,不知有多少好男儿为国捐躯。 当兵之人,见到名门之人,都应尊而敬之!” 名珠一听,心中甚是为先辈骄傲,遂道:“宽千总见外了,我和云生是生死兄弟,宽千总不必多礼。” 三人坐罢,云生介绍道:“名珠,义父以前和我父亲是同一枪骑营,乃是生死之交,结拜兄弟。这次便是义父将我调到营部的。” 名珠起身,拱手道:“我替云生感谢宽叔了。” 宽洪济连连推谢,“云生乃是我故人的孩子,故人既去,我收为义子,抚其成长,乃是应尽之职!” 名珠心中也是为宽洪济的一番真诚所感动。 吃罢晚饭后,云生问名珠:“你在龙虎关呆几天?” 名珠道:“三日后返回。” 云生大喜道:“我向义父请三天假,好好陪陪你。” 宽洪济听后,当即应允。 第二日,云生和名珠骑马走出大营。 云生道:“我带你到虎山去玩,可好?” 名珠答应。二人策马飞奔,直向虎山而去。 虎山岭大沟深,树木茂密。 二人将战马系好,漫步林间,林中小鸟在枝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时而还有野兽出没。 半年来,云生一直在军营忙于训练,从未像今天如此放松心情,只觉得心怡气爽。 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树梢,化成七彩,像江南的丝锦,绚烂夺目。 远处有一条瀑布,犹如白练,挂在山前,水汽弥漫,在阳光的照射下,化成道道彩虹。 二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心情愉悦,享受着林间的安逸和清新的空气,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云生和名珠二人。 “要是将来我老了,定要找一处有山有水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名珠道。 “那现在不行吗?”云生问道。 名珠看向云生,说道:“男儿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怎么可以在奋斗的年龄选择安逸呢?这人生岂不是太无趣呢?” 云生似乎被名珠感染了,笑道:“名珠弟,你说得对!男儿一生,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外可浴血沙场,保家卫国;内可匡扶正义,锄暴安良,如此才不枉一生。” 名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