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伤口和上药。
所人都道这件事情并不急迫,故而所人都没提为何盎芽要撬了窗户跑去。姜婳只是细心地处理着盎芽手上那些伤。
“是柳伯娘那一片花丛吗?”
柳伯娘一片花丛,里面都是长满尖刺花,姜婳一边说着,一边从盎芽手臂中拔下一根尖细刺。
“是,回来时候,被府中侍卫发现了。我不敢回小姐院子,只能往相反方向跑。”
姜婳一怔,轻声道:“不疼吗?”
盎芽身上伤口,她大抵是为了躲避侍卫,直接躺在了那片花丛中。那片花丛浓又密,全是尖刺,谁都不觉得里面可以藏人,故而侍卫也不会搜。
盎芽止住了姜婳还要为她上药手,哭着道:“小姐,对不起。”她从怀中掏了那个一直保护得很好陈旧账,递给了姜婳。
盎芽望着面前小姐。
她犹豫过,真犹豫过。但是那日当她逐渐了神智,一个看见人是三小姐。三小姐温柔地将糖推给她,并且教她如何剥糖纸。
是三小姐救下了她。
而抛弃她卖她欺骗她人,是她一直都奉为主子老夫人。老夫人一边哄骗她她会府嫁人,一边转手就将她送给了对她垂涎已久那位老爷。
她没办法罔顾己良。
三小姐是她恩人。
些事情,她便一定要告诉三小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她不过七八岁时,她便到了老夫人身边伺候。一日她贪玩,藏在佛像之中,偷到了一些关于老夫人同季姨娘之间事情。
她那时还小,不懂这些,回去将到东同娘亲说时,娘亲神色大变,让她全部忘掉。从此之后娘亲就变得很担忧她,但是娘亲同她一样是老夫人院中人,她们都是奴。
娘亲再担忧也无济于事。
后来许多年,她很娘亲话,便当那日己从未现在佛像中。后来院中丫鬟换了一批又一批,因为她长相秀,做事伶俐,她一直留了下来。
她慢慢地成了老夫人院中大丫鬟。
从前老夫人院中也许多大丫鬟,但是渐渐地就不在院中了,那时娘亲对她说是老夫人仁善将大丫鬟都放去嫁人了。
她便想,她也要成为老夫人大丫鬟。她不想当什么奴婢,其实也没那么想嫁人,但是如若嫁人就可以不当奴婢,她便想嫁人了。
她在院中表现一直都很好,终于一日她也成为了老夫人身边大丫鬟。
娘亲那时身已不好了,临死之前也只是告诉她切勿再提儿时那件事情。那件她都已快要忘掉事情,她娘亲却记了一辈子,她便又将那件事情想起来了。
她望向面前三小姐,止不住哭泣。
“小姐,那年我在佛堂金身佛像之中,见老夫人对神佛说,请神佛宽恕她罪孽......”
盎芽含着泪,颤抖着说道。
“老夫人说,说她当年为了姜府,夺了一女子钱财。那女子身如孤萍,都不己手中着几十万两银钱。是她愧对神佛,所以她为神佛建了佛堂、修了金身、日日虔诚相拜,就是希望神佛能够宽恕她罪孽。”
望着姜婳,盎芽声音不轻了许多。
“三小姐,老夫人那时口中唤着那女子名字,名为窈娘。”
姜婳一怔,手指下意识掐住了手心。
......却没掐下去。
她只是垂着眸,将手中账放下,望向盎芽满身伤口。
盎芽穿得她从外面买回来衣裳,此时已全部被尖刺割破了,夏日衣裳很薄,手臂处甚至能直接看见伤痕。
裸露来肌肤更不说,便是盎芽脸上,都还几根泛血倒刺,看着应该要留疤痕了。
似乎怕她不行,盎芽一直看着桌上账。
“小姐,那、那可能不算证据,但是,是当时我从佛像里面偷偷拿。娘亲临走时候一直让我藏好,我一直藏在府中很偏僻很偏僻地方,小姐,我说是真。”
姜婳一怔,明白盎芽是因为怕她不信,才冒险去拿这账。
她沉默了许久,轻声道:“我信盎芽。”
盎芽这才哭声来,她藏着这个秘密许久,每次看见三小姐和季姨娘都只想逃走。她软弱,却又觉得老夫人做实在不对。
但从前她只想嫁人摆脱奴籍,老夫人院子里面大丫鬟就能府嫁人,她一直很努力。
只是......只是迎来只是一顶粉色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