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道:“多谢橘糖。”
橘糖望着她用膳,犹豫一瞬,还是没有昨日碎玉的事。小姐若是知道,以小姐的性子,只会更加自责。
但那是那位司公子不小心,小姐又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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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昨日公子眸一瞬间的茫然,橘糖轻叹口气。她看着公子和小姐,如何也只能想起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
只是人世间的缘分,本就是难言的。
橘糖想起从前她常做的那个梦,那一片白和一片的红,她望着风雪尽头的公子。可那还是公子吗,在她梦,尽头早已只有鲜红的模糊的一片。
用完膳,姜婳又被橘糖送回书房。橘糖推开门,姜婳向里面望去,她以为她会对上那双平淡的眸。
可书房只有空荡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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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一瞬,一旁的橘糖轻声道:“公子应孙大人的约,如今应该已府。小姐在书房内抄写完便能离开。姜府的马车已走,待会橘糖去为小姐安排回去的马车。”
橘糖小声念叨着,去香炉添香。
姜婳才持笔,一股暖香就传入鼻尖,她望向缕缕轻烟,随后眼眸停在香炉上:“橘糖,这是何香?”
她其实知道是安神香,上一世她的房间,一直燃的都是这种安神香。
她只是好奇,为何这香会和姨娘制的安神香如此相似。
橘糖本来在添香,闻言,望向手普通的香盒,随道:“是安神香,应当是公子上次自己制的。公子应该就是想试一试,所以这香没有多,小姐如若喜欢,我去寻公子要几盒。”
橘糖话音落下,许久之后,姜婳才轻声道一句:“不用,只是从前从未用过,便想。知道夫子是在哪里的香坊做的吗?”
姜婳原是想,那里可能有当年的线索。
但随后她就听见橘糖:“不是外面的香坊,公子就是在丞相府做的。”
着,橘糖大致指指方位:“就是那边的一个小院子,不太大,里面栽种一些香料和花,也是公子自己种的。”
直到笔尖的墨都滴下来,姜婳也未回过神。
她两世第一次知晓,那些年在她房伴她入睡的安神香,都是谢欲晚做的。她控制不住自己一瞬的茫然酸涩,手有些颤抖。
橘糖还在小心添着香,看着手普通的香盒,她眨眨眼。
那日她看公子制香,倒是熟练地紧。
想着既然小姐喜欢,她不若去寻公子要两盒。小姐不愿,她便用自己的名号好。左右几盒香,公子定是会给的。
墨滴在宣纸上,染乌黑的一片。
窗外的风突然大些,雪白的宣纸被一张张吹起,原本干净整齐的桌面陡然有些乱。橘糖忙上前,将宣纸一张张收好,望向姜婳手下的那一张时。
橘糖随道:“小姐,纸被墨染脏,小姐换一张吧。”
姜婳怔一瞬,放下手的笔,将宣纸递过去。
橘糖收下,随后在桌上铺一张新的宣纸,宣纸雪白雪白的,一滴墨都没有。姜婳呼吸止一瞬,随后抄写起来。
到日暮,翻开最后一页诗文,暖黄的光映在少女洁白的脸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少女的旁,一直都有一壶滚烫的茶。
偶尔,远处的香炉也会冒些细烟。
落笔最后一个字,姜婳放下笔,望向一旁的橘糖。橘糖正在另一个桌子前,安静地看——话本子。
见到橘糖脸上生的表,姜婳不由笑笑。
“小姐,抄写完吗?”听见笑声,橘糖忙抬起头,脸有些红。
姜婳轻声应一声,垂眸看着书桌上满满的诗文。只有她自己知晓,如若要正常抄写,她一个时辰前便抄写完。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可能是等那个人回来吧,碎玉的事她是需要他道歉的。
只是从下午待到黄昏,书房外都没有任何响声。姜婳垂着眸,将手抄写诗文整理好,递给橘糖:“夫子有言抄写完的诗文放在何处吗?”
橘糖收下厚厚一沓诗文,笑着道:“交给我便好。”
姜婳看着橘糖小心将她抄写的诗文收好,再回到她面前:“我送小姐府吧。”
姜婳迟疑一瞬,轻声道:“等我一会。”
*
再书房时,天已有些暗。
连接书房的,是一处长廊,一排排灯笼都亮着。姜婳望着头顶的光,想起适才的事,心如何都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