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也不太介意。这些年她从莫怀和寒蝉这里没有等到的答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转身离去时,橘糖望了望身后的书房。
寂静又漆黑的一片,从外面看不见一丝光亮。她其实说了谎,她没有留在江南是因为,在她的梦中模糊地出现了一些画面。
有姜三小姐,也有公子。
血肉模糊的公子。
*
清晨被奴仆敲门唤醒的时候,姜婳并不惊讶。
祖母能沉寂这些日,已经出乎她意料了。想来大抵是因为当初姨娘的情,所以这些日即长安城中满城风雨,祖母也不曾派人来寻她一次。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
姜婳推开了门,望向了对面衣端庄的丫鬟,轻道:“盎芽姐姐。”
盎芽想来情绪不怎么外露,此刻却盈盈笑:“三小姐,老妇人说几月未见想您了,特意派我来请三小姐。”
姜婳没有推辞:“稍等。”
说完,她自己从井中打了水,认洗漱。等到一切做完后,她望向盎芽:“盎芽姐姐,可以了。”
从始至终,盎芽很耐心地等。
被领去见祖母时,姜婳眼眸在身前的盎芽上停了一瞬,轻问道:“盎芽姐姐知晓祖母寻我何吗?”
盎芽身,望了望面前柔弱的小姐,心中不由有些疼。她是家生子,不是外面那些买来的丫鬟,对于三小姐在这府中的处境再了解不过了。
从前她虽然心疼却能为力,今三小姐靠自己熬出来了她也的确为三小姐欣喜。
盎芽盈盈笑:“这几日府中来了许多求亲的人,不乏王公贵族。老夫人此次唤小姐去应当是想问问小姐对于婚的想法。小姐已经及笄,讨论这些正是合适年纪。”
里行间,似乎她从未谈婚论嫁一般。
姜婳安静地,许久之后才轻道:“多谢盎芽姐姐。”
盎芽摇头:“,奴担不得小姐一谢。”毕竟在这场姜府众人对三小姐长达十多年的欺|凌中,她虽未落井下石,却也从未伸出援。
一路上遇见了许多人,姜婳往常一般垂眸,一‘三小姐’在身旁响起。
“三小姐晨好。”
“三小姐安。”
“见过三小姐。”
奴仆们垂头,恭敬万。
姜婳怔了一瞬,她似乎应该开心一些,可看这些变化的嘴脸,她却只觉得沉闷。
只是一个丞相‘学生’的身份,她在府中的的处境天差地别。像是有人在告诉她,她前世同姨娘的那些苦难,只是因为她们既权势,又宠爱。
仿佛这样的人,在天地间关紧,只能成为被欺|辱的对象。
海棠花开在她们沿途的路上,见她眼眸停了一瞬,盎芽笑道:“这是小姐在寺庙中为姜家祈福时,柳夫人让人栽的,这里,还有元宁轩后面那一条路上,是海棠呢。小姐喜欢海棠吗?”
姜婳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盎芽带她去了另一条干净些的路,旁边是些青草。一路上又遇见了许久奴仆,依旧是此起彼伏的请安。
盎芽已经习惯了此恭候,也早已看清了府中人的逢高踩低,神色十淡然。看身后垂头的小姐,她心中摇了摇头没有说。
寺庙中的情,也算是三小姐的机遇。
一路行至元宁居,盎芽直接带她向院子里面走去。元宁居是府中姜婳为数不多熟悉的地方,盎芽带她去的地方,看路线应该是佛堂。
在院子中建了个佛堂,这边是在长安,也是稀奇。
但府中人只说祖母仁善。
姜婳眸淡淡的,不由想起姜玉莹那日的说辞。
姜玉莹:“你该同祖母说这些,她最信佛了。我奶娘同我说,我还未出生时,祖母在院中建造了一个大大的佛堂。那里面所有佛像,是上好的金身。每年捐给寺庙的钱,少说也有我两套妆面。”
姜玉莹那般的人,又是这般‘关紧’的情,定是不屑同她说谎的。
姜婳抬头望向面前金碧辉煌的佛堂,缭绕的烟火供奉,祖母虔诚跪在佛像前,迎面三座大佛直直看她。
盎芽音很轻:“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姜老夫人没有起身,只是慈祥地说:“几月未来,小婳先来拜一拜神佛吧。”
姜婳往常一般,点了香,认而虔诚地跪拜。
待到她转身,发现祖母正看她。老人的眼珠本有些浑浊,今更是多了些复杂的情愫。
姜婳同她相望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