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在意。
下了学堂,姜婳依旧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开始慢慢地收拾东西。院子中没有姨娘了,她每日下学堂就立刻回去的热情。
她认真思虑着,下一步棋,她要如何走。
即重生,拥有十年的先知,在这府中,她依旧举步维艰。但她一点都不怨,姨娘尚在,只要不是局,对她而言,多难都没有关系。
她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用姜禹贪污的事情做文章,能够早一日扳倒姜府,她姨娘,就能早一日彻底自由。即是婚约下了,不会立刻就能成婚,她如何都要在府中再待上几月。
姜禹贪污的事情,如若她要做,就要一击致命。否则,面对她姨娘的,是她不能承受的结局。可现在的她,权势,凭据,空口凭,如何都做不到。
她必须要寻一个人......
眼眸中浮现谢欲晚的身影,姜婳一怔,眼眸暗下。谢欲晚既然重生了,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只会比她更知晓。既然谢欲晚现在没出手,是权衡之下,不愿出手。
她了解了,如若谢欲晚真的想做什,姜府倾覆,不过就是朝夕之间。
姜婳脑子开始有些乱,前一世,姜府其是慢慢颓败的,她不知其具体细节,只知道,贪污之事,是压垮姜府的一根稻草。
朝堂之上的事情,谢欲晚很同她说,她是在橘糖口中听了两句,那时橘糖一副‘解气’模样,像是过年了一般,为她盛装打扮。
她那时,开心吗?
或许吧,但是一整个姜府,换不回她的姨娘,故而再开心,其就那样。
思绪回转,姜婳扣住了手中的,不管如何,现在不是时机,她得想到一条能庇护她姨娘余生的法子。等到姨娘的事情过去,她再去思索。
走出门,就发现门外有一修长身影正在待她。
不是谢欲晚。
她出来,青色衣衫生模样的公子温声道:“请问是姜三小姐吗?”眸中含着笑,是那种,姨娘一样的温柔的笑,姜婳看时,眸怔了一瞬。
随,她轻声道:“公子是?”
那青衣公子的脸陡然红了一些:“在下来自江南于家,家父前些日来长安上任,在下未来过长安,随家父一同来了。今日受姜老夫人之约,来府中......”陡然有些结巴,脖颈间涌上一层淡淡的红,很像姜婳儿时养的那只小兔。
姜婳手指尖轻颤了一下,一瞬间,垂下了眸。
如此年纪,江南于家,这大抵就是祖母为她寻的婚事了。只是,姜婳眸一怔,现在长安城中,都流行未婚先面了吗?
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娴静地行了个礼:“于公子好,是祖母有何事寻我吗?”
她抬起眸,认真地注视着。
然,就看,这位于公子,耳朵一点一点都红了。
姜婳眸一顿,她知晓自己这幅皮囊生得好,但是......没好到这般地步吧?不回应,姜婳轻声开口:“于公子?”
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温柔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局促:“在下名于陈,字扶吟,年方十九,姜三小姐唤在下......扶吟好。”
姜婳轻声应了一声:“扶吟。”
知晓祖母的意思,今日能唤来接她,必然是祖母已经下的人选,来让她相看一番。有一双温柔的眸,说话温声细雨的,望着她的模样似乎是满意的,府邸在江南。她没有什可以挑剔的。
不同于谢欲晚,于陈一身卷气。
们一同去了祖母的院子,其间,于陈时不时温声说一些话,有江南那边的闲谈,有这几日长安的闻。
姜婳在身侧,听慢慢讲着,偶尔会回应一两声。
她望向时,若是瞧了,就会故作正经地向她回望过来,彼时,耳朵就会红的像冬日艳丽的血梅,同周身的温润生气,倒是不相符。
是她不算热情,于陈依旧温声,断续说着一些事情,偶尔她被逗笑,就会一顿,然,再继续讲。
有那一瞬,她望着明明害羞却是温柔地说着她不曾知晓的闻,觉得,就这般一生,是好的。
情爱什的,都虚缥缈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祖母门前。于陈止了步,她就停了下来。
似乎真的有些害羞,但是是遵循着礼数,望着她行礼:“姜三小姐,家母今日来了长安,在下需得回去了。”
姜婳眸轻微一弯,回了礼:“公子走好。”
她没有表现出不合时宜的亲近,从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