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飞沉默着接过花。 说实话, 这个餐厅的灯光很有情调,十分昏暗,整个二楼在热气的蕴意下显得烟雾缭绕, 朦胧极了。 这种情况下让他正对着来客们扔还行,至少有视觉帮衬,不会出什么问题。 叫他背对着扔的话就一点数都没有了,指不定会把花扔到哪个客人的锅里。 傅应飞还没想好应对之策,主持人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预备——” 傅应飞刚背过身举起手, 许鹤就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克里斯和她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可以朝着意大利那边扔扔看。” 话音还未落下, 许鹤就见傅应飞侧着耳朵打了个激灵,做到一半的投掷动作还未结束,抓着捧花的手指便条件反射地一松。 许鹤心里一咯噔,视线追随着捧花飞向了右侧第一桌。 那里坐着他们的长辈。 这一瞬,全场雅雀无声。上一次场下观众安静的如此整齐还是在华国队奥运夺冠的时候。 那束花吧嗒砸到了柏函脸上,直接砸歪了他的金丝眼镜,紧接着就往柏函面前的小火锅里落。 傅应飞:…… 不会真要掉锅里去吧? 好在柏函边上还坐了个眼疾手快的退役二传。 徐天阳伸手一捞,精准地在捧花落锅之前抓住了它。 许鹤和傅应飞一起松了一口气。 王一民顿时起立, 啪啪鼓掌:“好球!” 许鹤立刻跟进起哄。 不管怎么样, 在柏函表现出生气之前他得先把这个场子炒热了。 最好能让“捧花和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别让柏老师把火发在傅应飞身上。 虽说柏老师不至于那么小气,但小心点总没错。 鼓掌这个事儿会传染。 两个人一鼓, 其他人也跟着鼓, 搞得徐天阳抓着那束花, 莫名其妙地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笑着把花放在了手边, 侧头对着柏函顺口问:“没事吧?” “没有。”柏函拿筷子搅了搅锅里的汤, 镜片上黏着着水汽。 傅应飞的母亲宋飞兰见状,立刻举杯站起,“小孩子没轻没重的,柏医生,我替儿子给您道个歉。” “哪里。”柏函摘了眼镜,笑着与宋飞兰寒暄一番,话里话外吹了一番许鹤和傅应飞有多懂事。 傅应飞被许鹤戳了戳,立刻反应过来,也下来关心了一下柏函。 这事儿就和排球似的,滚着滚着,有惊无险地落了地。 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三四点。 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要聊。 饭局结束的时候,王一民已经拥有了全场同辈的联系方式,并与其中五个约好了一个星期之后一起去玩蹦极。 这种交友速度把不太喜欢与人社交,只会和动物打交道的钟玉言看得目瞪口呆。 散伙之前,徐天阳给所有国家队队员开了半个月假期。 毕竟半个月之后又要为了世界男排联赛做封闭集训,到时候谁也别想跑。 许鹤送客时注意到教练走的时候是揣着小捧花走的,柏医生站在不远处,左手插在兜里,静静地看着这边。 傅应飞看着看着,忽然道:“柏老师是不是喜欢徐老师?” 许鹤:什么? “啊?” 傅应飞也道:“啊?”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 许鹤把你咋看出来的写在了脸上,傅应飞把你竟然不知道写在了瞪大的丹凤眼里。 “我感觉他们只是关系好,没到喜欢那一步。”许鹤边说边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徐天阳给了柏函一拳,丝毫没留手的样子,顿时坚定了想法,“我觉得你说的这种可能确实有,但是看他们相处又觉得不像。” 傅应飞轻咳道:“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证都领了。 “那也是。”许鹤意味深长地抿住唇,“算了,大人的事我们少管,他们都三十好几了。咱们说好的事情你别忘。” 傅应飞没接话,原地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许鹤养伤时,答应他要等伤好以后要一起去参加跑酷比赛。 说实话,其实他不想许鹤再做什么危险动作。 他们二十多了,不是小时候那会儿。那时候体重轻,愈合能力也强,摔摔打打地无所谓。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还得靠着这副身体拿更多的金牌。 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对着许鹤反悔这一条。、 “行,你报名。”傅应飞云淡风轻地说,看不出半点不情愿,“那么喜欢跑酷?” 这回换许鹤愣了。 他真的喜欢这项运动吗? 其实记不清了。 它陪伴着他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最痛苦的日子里,这是他唯一不可或缺的生存手段,唯一的发泄方式,也是唯一能通过肾上腺素获得快乐的方法。 那时候,在极致的快乐过后就是无尽的空虚。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似乎有了别的生存手段,也已经幸福到不需要有一个如此刺激的发泄方式。 是时候该与深埋在心底的暗伤道别了。 “还算喜欢,但我还是更想打排球。”许鹤打开手机,摁亮屏幕,点开英国跑酷大赛的报名界面,边看报名须知边道,“最后一次报跑酷吧,以后就算了,到时候年级大了也经不住折腾,还是以球场为主。” 这一次就当是告别。 当然,既然是告别,自然要稍微恢弘一点。 比如…… 个人项目全来一遍,难度上最高的,竞速区就浅浅来个s+好了。 相信康复训练后的针对性恢复训练一定能让他的身体和跳跃水平更上一层楼! 这个玩意刚好可以当成是小小的检测手段。 一举两得呀~ 许鹤不停地在预选表单上打钩,看得傅应飞直皱眉,“报这么多?” “没事儿,不会给你报单人竞速的,放心。”许
第192章 番外·我觉得他们没到那一步(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