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学讲话的时候。 他抽出蝴蝶短刀,甩掉上面的血。 杀的人太多,血都流到手上了,还好他的刀柄处做了防滑设计,就算再粘腻湿滑也不会脱手。 白离脱掉外面那件黑衣,露出精致的容貌,罕见的异色瞳锋芒锐利,有一种非人感的冰冷。 “怎、怎么杀?根本无法靠近!”黑衣人踟蹰不前。 凡是来到白离面前的,都被他先一步杀死了,至今不曾有人伤到他。 领头的杀手正在与玉罗刹缠斗,闻言分出心说道:“他听不到!” 玉罗刹找准他的破绽,挥掌上前,打落他手上的刀。首领失去武器,匆忙后退,玉罗刹截住他的退路,一脚踢到他的胸口。 首领眩晕片刻,吐出一口血,再睁开眼时,已经被自己的刀割破了喉咙。 玉罗刹正想去帮白离,被三个杀手拦住,他无法上前,眼睁睁看着白离被几人包围:“小猫,当心身后。” 白离无意中看到这条字幕,陷入沉默。 看来不得不杀人灭口了。 所有听到这个称呼的人,全都得死! 白离闭上眼睛,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气流,猛然睁开眼,回身反击,刺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只是他的刀太短,那名黑衣人尚未靠近,刺的不深,只是割破他的衣服,浅浅留下了一道血痕。 出招越快,动作越凌厉,带起的风越大。 武器的体积较小,挥过来时收到的阻力也小,会发出破空声,只是他听不到,身体也很难感知到,只能通过在战斗中练就的直觉,还有身体的条件反射,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做出防御或反击的举动。 说起来似乎很难,白离正面迎战时却发现,这些东西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都是他的生存本能。 感官补偿不止让他的视觉变得灵敏,触感也格外敏锐,还有对杀意的感知,早已超乎寻常。 围攻他的杀手迅速后撤,在攻击范围之外站定,如野狼一般凝视着他,随时都可能再次出手。 白离将左手上的短刀放入袖中,灵巧地换成暗器,朝着杀手丢过去,接着换回短刀,主动朝他们杀去。 那枚暗器没有打中人,却将他们全部逼迫到了右侧。 白发少年逐步逼近,眼看就要取走几人性命,突然有一个黑衣人从马车里出来,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 “还不束手就擒,不然我就杀了玉天宝!” 得救了吗? 杀手们看向白离,少年对此毫无反应。 他们从后方攻击,这个耳聋的杀神回身与他们交战,背对着马车,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威胁他的声音。 他的双刀闪着寒光。 手起刀落,没有人侥幸活下来。 白离解决掉身后的危险,转过身来就看到剩下的十几个人已经停战,最中间的黑衣人抱着一脸懵懂的玉天宝,其余人持刀围在他的身边,防备着他和玉罗刹出手。 玉天宝伸手摸了摸黑衣人的脸:“叔叔,流血了。” “你闭嘴!” “可是好疼的,天宝呼呼,呼呼就不疼了。”玉天宝抱住他的脖子,费劲挺直胸膛,撅起小嘴,朝男人吹了吹。 黑衣人有一瞬间迟疑,看到满地的尸体,挥手把玉天宝打晕了,“想要让他活命,就放我们走。” 比起杀人,当然是救人更重要。 只是白离不会讲话,无法跟他们谈判具体的过程,冷漠站在一旁,等待玉罗刹交涉。 玉罗刹微笑着说:“你尽管杀了他。” 黑衣人目光复杂:“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是如此狠的心。” 玉罗刹说:“你应该知道,我叫做罗刹。罗刹虽是佛祖护法,却是以人为食的,若是不狠心,岂不是会饿死?” “好,果真有魄力,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在沙漠中扬名。”黑衣人伸手去捏玉天宝的脖子。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黑衣人抬头,看到摩呼罗迦不止何时突破重围站在了他的面前。 若是他此时出刀,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与玉天宝也别想活下来。 这个杀神竟然为了玉天宝手下留情了! 旁边护卫他的那几个人愣了一下,朝着白离攻去。 白离拼尽全力上前,折断黑衣人的手腕,抢回玉天宝。他左手抱着玉天宝,右手用蝴蝶短刀抵挡其余人的进攻。 玉罗刹极速赶来帮忙,两人合力杀死了六七个黑衣人,剩下的几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白离取出暗器射中了三人的后背,玉罗刹以轻功追赶上去,把剩下的全部杀死。 白离已经完全脱力,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玉罗刹道:“看样子是赤虹派找的杀手,抱歉,连累你了。” 这是明教和赤虹派的斗争,白离身为教主,自然应该承担,算不上是被玉罗刹连累。 但他很生气。 白离抱着玉天宝的腋窝,把他举到玉罗刹面前,玉天宝还在昏睡,脑袋歪向一边。 玉罗刹道:“只是被打晕了,过会儿就会清醒,不用担心。” 我是在担心这个吗? 白离气愤地收手,将玉天宝抱在怀里,异色瞳中满是恼怒,还有无法正常与人交流产生的委屈。 玉罗刹坐到他身边,揽住脱力的少年,让他靠着自己,也好舒服些:“你也觉得我为人冷漠,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舍弃?” 白离点头。 “不要忘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若不是我,他出生不久就该死了,作为吹雪的替身活下来,是他的幸事,也是他活着的意义。”玉罗刹温言说道,“你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为他犯险了。” 白离更生气了。 他的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几个音节,想要开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愤愤地看着玉罗刹。 玉罗刹觉得莫名其妙,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随意地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