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全都看了过来。白离不禁有些尴尬,他以为自己用的是正常声音,现在看来声音太大了。
西门吹雪完全无视了他人:“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白离说:“我想、让,吹雪,开心。对不起,我说错了。以后,都,不提罗刹,吹雪,对不起,你别、别生气。”
他另一只手上提着点心,腾不出来和西门吹雪身体接触,只能歉意地看着他以视真诚。
西门吹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
白离说:“那,你能,告诉我吗?”
西门吹雪沉默。
白离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样,以后就,不会了。”
如冰雪般清冷的西门吹雪,竟脸颊微微泛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似乎已经生气到了极点,拒绝跟他交流。
这可怎么办?
出门在外,没有管家给他建议,西门吹雪又什么都不肯说,他该怎么安抚?
白离轻轻地叹了口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哪怕西门吹雪已经如此恼怒,依然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至于直接闹掰。
以后再也不提玉罗刹了,狗东西谁沾上谁倒霉。
西门吹雪突然转身,带着他原路返回。
白离觉得他还没消气,没有出声询问,乖乖被西门吹雪牵着,一路回到了客栈,直接被西门吹雪带到了他的房间里。
回来以后,西门吹雪像是才发现他们牵着手似的,以极快的速度松开,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发现里面没有任何清水,又放了下来。
白离说:“你要喝水?我去找、小二。”
西门吹雪道:“我去就好。”
摩呼罗迦本就耳聋,他心虚极了,自然要对摩呼罗迦好一点,哪里敢让他去做这些杂事。
西门吹雪喊了小二过来,给屋里的茶壶添好水,又留了一壶热水在这边。
白离因为听不到声音,无法分辨他话语中的情绪,只觉得西门吹雪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知道消气了没有。
他给西门吹雪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又拆开点心,也全都推到他面前。
西门吹雪皱眉:“这是何意?”
白离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西门吹雪看到他仍旧有些歉意地看着自己,更加觉得心虚。
是他的态度让摩呼罗迦误会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难道要明说吗?若是摩呼罗迦知道,自己对他怀有那样龌龊的心思,他会不会从此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摩呼罗迦显然对玉罗刹怀有旧情,现在对自己这样温柔,也不过是因为他是玉罗刹的儿子。
西门吹雪觉得好笑,他以为自己早已独当一面,再也不需要父亲的庇护,没想到还是要靠父亲,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相处。
白离问:“你还、去杀人吗?”
西门吹雪说:“不去了。”
白离更不好意思了。
是他让西门吹雪不高兴,才打乱了他的计划。如果西门吹雪明天还要出去,那就得重新收拾一遍。
白离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正要回自己的房间,突然被西门吹雪抓住:“你去哪里?”
白离指了指旁边。
西门吹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垂眸说道:“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多呆一会儿?”
白离说:“你、不,讨厌我?”
西门吹雪哑然:“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白离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很烦。我只会,杀人。讲话,慢慢的,说不明白,很多人都,不喜欢我。我知道。你不用,把我当,叔叔。如果烦我,可以,直接说。我会离开。”
西门吹雪道:“不会。”
摩呼罗迦竟是这样想的……西门吹雪以为自己对他足够好,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态度惹他伤心。
幸好方才拦住了摩呼罗迦离去,不然他可能永远都听不到这番真心话,总有一日,摩呼罗迦会无法忍受他的态度,毫不犹豫地离开。
西门吹雪神情缓和,安抚白发青年:“我没有讨厌你,你很好。”
白离在心里夸赞管家。
管家说的是真的!
西门吹雪很在意自己,不舍得让自己受委屈,只要稍稍示弱,就能跟他重归于好。不过示弱也是有方式的,只是不停地道歉,更容易让对方厌烦,还要抓住时机,在合适的时候进行,才能哄好西门吹雪。
白离得寸进尺:“可是你都,不愿,叫我,叔叔。”
西门吹雪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一定要叫吗?”
白离摇头。
他又听不到,太可惜了。
西门吹雪道:“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