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最近三餐只有一小碗面,一点荤腥都没有,又操劳过度造成的。 安旭阳抬起手臂,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 林星辉木然的抬头看着他。 浑身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长期的失眠,焦虑,自我折磨,让安旭阳的脑子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什么都注意不到,自然也察觉不到林星辉的异常。 直到许久后,他口渴的让林星辉倒杯水。 林星辉说道:“我们得hiv了。” hiv是什么? 安旭阳生锈的脑子咔嚓咔嚓的想往前转,却卡在了半路。。 林星辉在安旭阳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就是艾滋病。” 咔。 生锈的脑子终于转了过去。 安旭阳脑子剧烈的疼痛,“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哇。 林星辉哭了。 “安旭阳,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怎么能什么人都上,你连他们的背景都不调查清楚,在圈内问都不问一下就把人往家里带吗?他们有病,那些人有病,他们传染了你,你又传染了我!” 咔咔咔。 生锈的脑子开始疯狂转动起来。 安旭阳赫然抬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一次,没有茫然,是手足无措的惊恐了。 “林星辉,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听见了,我们得了hiv,因为你想报复我,你到处找男人,你什么男人都往家里带!” 林星辉绝望的哭着。 安旭阳僵硬在床上。 洁白的床单,就像一种讽刺一样泛着白光。 “不、不可能。” 安旭阳嘴唇颤抖,身子也在发抖。 “怎么不可能?” 林星辉愤怒的将检查报告砸在了他身上,“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要报复我用什么手段不好,你捡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回家!” 安旭阳捡起检查报告。 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上面那么大的确诊几个字。 安旭阳生锈的脑子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他恨林星辉,疯狂的恨,疯狂的想发泄,所以来者不拒。 到把林星辉从广场上救回来,看着林星辉身上的青青紫紫就更恨了。 他要林星辉痛苦,和他一样痛苦。 好几次是在街上直接约的。 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 “不,不……不会的……” 安旭阳就像失心疯一样一个劲儿的重复。 另一边,林诺正准备起床上班,996叮咚一声上线,“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宿主是否已准备好结束任务,回归自己的世界?” 林诺闭眼:“是。” 原身回来后,看着明亮整洁,温馨舒适的小屋,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好似也被这样的小屋治愈了。 如今是深秋了。 窗外外面是一片火红的枫叶。 一片连着一片。 如燃烧的生命。 大概是习惯使然,原身下意识的就去上班了。 前世为了生孩子照顾孩子她辞职了,后来因为与社会脱节再想找一份和以前一样的工作就很难了,所以她异常的珍惜如今的工作。 回到工位上,原身打开挎包,里面放着三明治和牛奶,还有一小盒巧克力,一小袋冻干草莓。 以前她很少吃这些东西。 因为从小没吃过,也没考虑过。 也因为工资大部分上交了。 这个品牌的一小袋冻干草莓要十八,一小盒巧克力要一百零八。 对她而言,那是很奢侈的东西。 话说那位任务者姐姐活得真的好洒脱。 好自由。 对她而言,世界上的一切都不会妨碍她去体会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 吃的。 喝的。 风景。 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嗯,她知道了,她可以处理,但是不会让那些事情影响她的心情。 原身拆开草莓,一口咬下去。 原来是脆的。 酸酸甜甜。 再尝一颗巧克力,浓郁的香味,也很甜。 甜到,感觉生活都没那么苦了。 原身一个一个慢慢的品尝回味。 武安又像以前一样欠揍的凑了过来,“哟,今天装淑女了?平常不是两分钟解决一袋吗?” 原身笑了笑,没说话。 武安的性格就这样,没事喜欢阴阳怪气刺一句,但是总体来说没什么害人的心思。 “哼。” 武安又把脑袋缩回工位了。 工位桌面摆放着一个小镜子,原身看过去。 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三十多岁的模样。 没有化妆,没有打扮,不时髦,不漂亮,土土的。 以前的时候看着这样的自己,是自卑的。 现在或多或少的也有。 但是看了任务者的生活。 她突然发现,有些东西,你在乎的时候才会影响你,你不在乎的时候就不会影响你的快乐。 那位姐姐能用她的身体活得那么幸福,她想她也可以。 因为她并没有改变她的本来样子,改变的只是态度,所以如果她学着那么做,应该也能幸福吧? 原身像前世一样努力的活着,按时上下班。 方州山的态度是改变了,开发部的同事们也都乐意不加班,但是总公司不乐意啊。 总公司给方州山下了警告书,方州山反对。 总公司要调走方州山,开发部一致站在方州山这边对抗总公司。 总公司又不可能把开发部的所有人都开了,只能暂时妥协。 于是原身和开发部的同事们一起过上了955的舒坦日子。 至于总公司并没有放弃,还在试图合纵连横,挑拨离间,拆分,辞退小部分人等等的手段,他们也不在乎。 大家都是打工人,你想办法一个一个的把人换掉,说的好像他们没有想跳槽一样。 不然,难道在一个公司待到死吗? 只要撑个几年就行了,几年后大家该跳槽的早跳槽了还等公司辞退。 几个月后,来年夏天,林诺给原身买的三套老房子确定拆迁了。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