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课程相对高中简单自由,这使得许多人会想找找更多别样的趣味,用一年学会个运动,考个驾照,或者谈个人人都说是狗屁的恋爱。 宫泉显然做了最后面的选择,也是消费成本相对较高的选择,风险较大的选择。 自飞机偶遇之后,他一动笔作画就情难自已地想起她。 画出春的风云,便似她年轻柔顺的黑发,描一笔潺潺溪河,也难挡念起她飘然温暖的衣摆。 裴青青裴青青! 宫泉的头快要炸裂,恨不能化为一竖只知道生长的小草,寡断情欲,放纵快乐。 然而,他们各自挑选的课程近乎相同,碰面的次数愈来愈多。 后来即使两人没有机会在一天见面,他都会主动找她,带她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或操场散步,虽然后者目前为止从未成功过。 经过快半年的相处,宫泉总感觉她的周围覆了一层薄膜,轻柔却能隔开任何关于爱的主动。 小到一杯奶茶,她都想方设法地还回同等价值的东西。 “你没……”他欲言又止。 “怎么?” “没事。” 他很想问问她曾经是否也有段时间不是一个人。 但她淡然的回答击溃了他的勇气,直到某天晚上,他才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不肯让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掐着她又要到特殊时期的点儿,宫泉买好一袋子东西来到她们寝室楼下,正要给她发微信,抬头便瞅见她跟室友趴在窗台上。 他很惊喜,挥挥手想高喊她的姓名,却怕打扰到别人,于是做出下楼的手势,看她们交谈了几句,她就离开了窗台。 室友在这时给他比了个OK。 她的身高目测超过了一米七五,不算小巧,跑下来的时候,仍可爱得他不知言语。 来到宫泉面前后,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他就笑着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一举动直接让她愣在原地。 “呐!跑这么快也不怕扭伤脚。” 他笑了,随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干什么,你。” “哈啊,刚刚没控制住......噢,对了,这个给你。” 他撇开目光,把袋子塞到她手里。 “什么呀?” 里面放了三盒生姜红糖粉,一小瓶止痛药,还有一袋儿麦片。 “最近你可能又会不舒服了,”他边翻里面的东西边给她讲,“这个麦片呢,你泡一下就可以当早餐吃,很营养,粉儿也是,尽量每天冲一碗喝吧,暖暖。然后然后,哦,这个止痛药呢,不常吃,实在忍不下了再吃一两片喔。” “你,就为了给我送这些才过来……” “哎,我想你肯定是不会怎么照顾自己的人。” 说着,宫泉沉默几秒,忍不住把手抬到半空,在将要触到她的头的时候,她后退了一大步。 “对不起,宫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也不愿意耽误你。” 她把袋子递还给他。 “青儿?” “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也许他现在很低沉,很迷惘,很不愿意让我靠近他。但,我想,我坚信,总有一天,他会紧紧拥抱我,就像......” 他发觉她的目光渐渐温柔,那是自己从未看见过的一面。 “就像,我抱住他那样。” “啊,难怪了。” 有些受伤的他攥紧袋子,接下去又是几秒的沉默。 “你还是拿上去吧,朋友之间,也不乏关心。” “朋友之间……”她摸摸袋子,叹息着重新接过来,“有借有还,周末送你一幅画。” “也好。” 周末,宫泉如约来到图书馆,她依靠一颗路边的小叶榕,阳光揉顺了她清早朦胧的双眼。 宫泉接过她提的礼品袋,打开看,里面是一幅30*30的画作。 画中,火烈的向日葵嵌在正中央,周围满是金黄的稻草,色彩有种梵高的亮丽,却也奇怪地囊括了蒙蒂的含蓄。 向日葵扭在稻草丛中,圆盘朝向右方,似乎那里有看不见的太阳。 宫泉抬头往右看,那里的的确确也有一个太阳。 再转回视线,富有力量的枝干与一旁倒伏的稻草形成了鲜明对比。 “向日葵,是你吗?”他问。 “我并非是你向往的太阳。”她垂眼。 “那是我了。”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