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杀人容易毁尸难(2 / 3)

够努力,或者不够聪明——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为什么要与创世主的旨意抗衡呢?

假如她就此止步,是不是还算得上有几分智慧?

伊莱莎知道自己算不上聪明,如果说她是个天真的蠢货,她也能欣然承认。

她的优点是充满勇气——或者说鲁莽,说成愚蠢,也是恰如其分。

消失在五月的雾气弥漫的清晨之前,她把琼恩摇醒,语气郑重地说:“妈妈,要是我没回来,你去找玛丽·柯莱小姐要一个人来假扮我。”

琼恩问她要去哪里,怎么就不回来了?还有,为什么要找人假扮她?

伊莱莎没有回答。

母亲很快昏睡过去,几乎以为这只是一个噩梦。

开往威茅斯的邮政列车在火车站停了下来,一个瘦高的黑发男人空着手走下来,把手插在兜里,踱步出了火车站。

伊莱莎有点头晕,她不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还是她真的被风吹着凉了,一道很危险的恐吓声在她脑子里叫嚣,让她就此止步,不然就会跌进深渊里。

她被这个幻想刺激得全身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也许是两者兼有。

伊莱莎很清楚地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不如说一直以来有且只有这一个机会,她才能改变苔丝的命运。

真的值得吗,会不会为此后悔?

计算这些实在消耗她的精力,伊莱莎决定把它们留到她被关进新门监狱的时候再去思考,她只能听到她内心最初的声音,那就是她不想让苔丝死掉。

尤其是仅仅作为一个纯洁的象征死掉。

尽管把一个未婚生子的谋杀犯称为纯洁就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但伊莱莎更想让苔丝活着。

走到苍鹭居的门口,一个穿着红色晨礼服的女人提着一把阳伞,脚步匆匆地出了门。

伊莱莎跟她擦肩而过,目送她走远,心下感叹,真是美丽啊!

一个美丽的生命,一个纯洁的灵魂,她的死让作品变得多么有力量。

而伊莱莎接下来的行动无疑是为这副美丽画作添上一个败笔。

苔丝走到公路的尽头,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刚才的那个黑发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明明不认识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是来苍鹭居找谁的,房东布鲁克斯太太,还是德伯维尔?

“日安,夫人。”伊莱莎摁响了黄铜门铃,房东为她开了门,“请问德伯维尔先生在吗?”

布鲁克斯太太打量着不速之客,这个男人年龄应该二十来岁,身高约有五英尺八英寸,瘦而高挑。他的唇上和下巴都蓄了黑色的胡须,肤色有些蜡黄,眉毛浓密,衬得深绿色的眼睛很深邃,五官轮廓分明,只是眼中时不时闪过狠厉的神情。

他穿着的大衣材质和样式都很普通,体态却很好,身上带着一种令人亲近的气质。

真是咄咄怪事,刚走了一个奇怪的克莱尔先生,又来了一位新的陌生人。

大早上的竟然一下子来了两个访客。

她点点头,说:“我上楼去帮你问问,请问你是?”

伊莱莎的声音低沉,说:“你只需要告诉他,是他的一个德国朋友。”

女房东让他进了门厅,关上了门。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伸出,把浸满氯/仿的纱布死死地按在她脸上。

从长大衣的内侧取下系好的绳索,伊莱莎把昏迷的布鲁克斯太太的手脚都捆上,打了一个水手结,再蒙上她的眼睛,在她嘴里塞进布团。

这个女人身形矮胖,把她拖到洗涤间费了伊莱莎好大一顿功夫。

绕到隔壁的食品室里,取出一瓶植物油,再把后厅和前厅的百叶窗都关上,伊莱莎有条不紊地干完这一切,踏上了去二楼的楼梯。

一楼的白色天花板上已经出现了被血染红的猩红痕迹,她感到大脑一阵眩晕。

伊莱莎当然不晕血,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

这是一种警告,她以一种先验的思想领悟到了。

按下复古的青铜门把手,她冲进了房间。

德伯维尔就坐在餐椅上,胸口汩汩淌着血。

伊莱莎从床上扯下羽毛被和床单,扔到地毯上,把一大滩血吸附掉,避免它们再往天花板渗透。

她探了一下德伯维尔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了。

谢天谢地,要是德伯维尔还活着,她不堪思考头痛欲裂的大脑可能真的会炸掉。

从椅子上搬下这具高大的尸体费了她不少功夫,座钟显示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不知道苔丝上了火车没有。

伊莱莎有片刻的分神,她很快回过头,专心干毁尸灭迹的事。

连续搬了两个人,她感到自己的体力越发不支,头也变得开始变得昏沉。

打开苔丝的衣柜,伊莱莎翻出了一套配色淡雅装饰低调的衣裙,再从帽匣里拿了一顶用蕾丝和手造花装饰的小巧女帽,这些帽子要么太花哨要么太大,只有这顶比较合适。

可惜它不能直接戴在头上,需要用帽针固定,伊莱莎拿了一根足有大半个小臂长的珍珠帽针。

她一边把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