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摆脱牛辅的追击后,林羽将夺得的六千石粮草全部搬回角楼。想要依靠七百羽林兵争霸天下显然并不现实,在拥有更多的粮草后,林羽第一想法就是募兵。只有兵多将广,才有话语权。
离开角楼地界后,林羽蹲在焦黑的田垄间,指尖捻着半熟的麦粒。
三日前西凉游骑掠过陆浑村,抢走夏粮不说,还将反抗的老农钉死在打谷架上。尸身胸口的箭簇他认得——牛辅部特有的「三棱倒刺箭」,这种箭射入人体后无法拔出,中箭者往往哀嚎三日方死。
“没有兵,连穗麦子都守不住。“荀彧用木枝在地上勾画,未干的血迹渗进土里,“敖仓粟米就是块肥肉,董卓、袁绍、甚至黑山贼都在盯着。“
远处传来流民的呜咽,几个孩童正在刨食瘟死的田鼠。林羽忽然折断手中麦秆:“那就把肥肉变成毒饵——用这六千石粟,钓一支敢吃人的兵。”
陆浑村幸存的牧童王十三,趴在角楼三里外的酸枣丛里。他手中苇杆扎成的「地听筒」紧贴地面——这是黄巾军残留的侦察术,昨夜西凉游骑掠过的震动,此刻正顺着筒身传来。
「东北向三十骑,拖拽板车三辆。」少年用炭灰在树皮记下暗码,这是林羽半月前散入各村的「听地符」。
当牛辅部第三次屠村时,幸存者们发现焦土上总会出现这种古怪符号:三个三角代表粮队,波浪纹指水源。
王十三跟着符号指引,带着七户残民穿越毒瘴谷。谷口腐尸堆里,他们扒下西凉军皮甲,发现甲胄内衬用茜草汁写着角楼方位——这是荀彧安排的「尸路标」。
“想要这口吃食,先过三关。“林羽刀尖挑起三根箭杆插在焦土中,“第一关,吞下这把混沙粟米不咳;第二关,踩着烧红的犁头走七步;第三关——“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溃烂的箭疮,“用舌头舔净这伤口的脓血!“
人群哗然。少年阿土突然冲出,抓起沙粟塞进口中。粗粝的谷壳割破牙龈,血水混着唾液从嘴角溢出。
当他赤脚踩上暗红的铁犁时,焦糊味裹着青烟腾起,却硬是咬着木棍没出声。最后跪在林羽身前时,溃烂的伤口已结着黄绿脓痂。
“够种!“林羽突然大笑,将整袋盐巴砸进阿土怀里,“从今日起,你就是饮血营都伯!“
“骨重七斤者入战兵营,五斤者进匠造耕坊。“荀彧挥动令旗。
角楼外的验骨场,七百通过第一轮的流民盯着青铜秤上的血槽。林羽赤膊立于秤前,肩头箭疮渗出的脓血正缓缓滴入秤杆凹痕:“此秤称的不是尔等贱骨,是血里的仇火!”
林羽一行人来到粮仓看着眼前的粮草。
荀采上前一步手中的银簪划过粟堆,簪头镶嵌的试毒蟾蜍忽然双目发黑。“地窖卑湿,粟米已生湿毒。”
她掀开底层苇席,霉斑在火把下如蛛网蔓延,“《灵枢》有云:'湿浊蕴结,化为虫蛊',此粟若再储三日,必生米象。”
林羽抓起把结块粟米,指缝间簌簌落下黑粉。荀彧的玉组佩叮当骤响:“附近流民已有腹胀之症,莫非...”
“非牛辅下毒,实乃天时不利。“荀采突然割开麻袋,惊起一片飞蠓,“当务之急需用'三曝三蒸'古法救粮!“
角楼东场支起百张竹匾,荀采按《汜胜之书》指点:
一曝:辰时铺粟于青石,未时翻面(借日光杀蠹)
二蒸:酉时入甑,松枝文火熏蒸(驱虫留香)
三藏:拌入花椒、艾叶,裹以生石灰(防潮绝蠹)
“曝粟需察云色,若遇'鱼鳞云'则速收。“她仰观天象,突然挥动黄旗。七百流民如蚁群搬粟,在骤雨前将最后一批粮收入陶瓮。
三日后验粮,曝蒸过的粟米竟比新收时更饱满。荀彧抚须惊叹:“小妹此法,堪比管仲仓廪之策!“林羽也是满脸的赞叹。
竖日寅时,角楼外空地上已立起三百根柏木桩。林羽按现代人体工学原理,用炭灰在每根木桩标出九处击打点:“颈、肩、肘、腕、腰、胯、膝、踝、足跟,九枢连环,每日击打三千次!”
少年阿土挥动木棍抽打木桩,荀彧却皱眉:“如此练法,与村妇捣衣何异?”
林羽突然扯开阿土麻衣,露出红肿的肩关节:“捣衣只会用臂力,而九枢击法——“他按住阿土腰眼猛然发力,木棍划出弧线击断木桩,“调动的是全身筋膜!“
三日后,当流民们形成肌肉记忆时,林羽突然撤去木桩。七百人面对空荡荡的校场,竟不自觉按照击打节奏列成锋矢阵——这是将现代搏击发力链融入古战阵的诡道。
此外林羽将每日划分为二十四个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