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立刻连连摇头道:“你们休得胡言!她早已成婚了!”
王元妦:“……”
这更尴尬了。
那对双胞胎姐妹先是一愣,脸上同时浮现出诧异的神色,她们对视一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少年们见状也纷纷侧首低笑,那笑声压得越低,反倒显得越暧昧难言。
“小娘子,你这夫婿怎么回事?”其中一个轻纱少年斜倚栏杆,故意拖长了声调,神情尽是揶揄之色。
昭惠面具下的眼睛也不由得睁大,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话中深意,手不自觉地抚上面具边缘,却掩不住那抹自耳后蔓延至脖颈的绯色。
姐姐的声音又轻又软:“莫不是……”朱唇微翘,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促狭。
妹妹立刻会意,嗓音娇滴滴地接道:“郎君他力不从心?”
话音刚落,姐妹俩默契地同时后退半步,笑声轻轻漾开,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暧昧撩人。
王元妦只觉耳根一热,却强自绷着神色,心下暗恼,其实这话倒也没说错。自打成亲以来,江焠明里暗里没少撩拨,偏生每到紧要关头便收了手,活像在逗弄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昭惠实在忍不住凑过来,声音小小的,又很难为情:“你们当真还未圆房?”
王元妦闭了闭眼,终是几不可察地点了头,那对双胞胎立刻提着裙摆围拢过来,阵阵香气随着她们的动作幽幽浮动。
“好妹妹,快与我们细说!”姐姐弯弯的眉毛下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妹妹更是亲昵地挽住王元妦的手臂:“就是呀,这般有趣的事,和我们讲讲!”
周遭的少年们早已按捺不住,也跟着起哄:“小娘子何必见外?咱们这儿的郎君们,最擅听女儿家说体己话了。”
王元妦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被这群少年郎团团围住。她像被火燎了似的往后急退两步:“我要回去了!”
姐姐了然地开口:“害什么羞呀?这档子事儿,谁家新妇不是这么过来的?”
妹妹嗓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暧昧的暗示:“我们呀,可是很会教人的”
王元妦:“……”
姐姐见她沉默,忽而敛了调笑神色,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肩头:“好妹妹,这闺房之乐啊,本就是天经地义的阴阳相济。”
妹妹立刻接话:“我们倒有法子,让你那不解风情的郎君,变成见了腥的猫儿,日日夜夜都缠着你要呢~”
等等,江焠何时跟不解风情沾过边?分明是太会撩拨才对!
双胞胎忽然又同时启唇,奇妙地交织成婉转的和声:“这闺阁之乐嘛。”
话到关键处,两人同时点着朱唇。四只含情目在手指上方盈盈相望,忽而齐声笑道:“欲说还羞最动人呢~”
话音未落,姐妹俩同时轻击手掌,清脆的声响未落,那群美少年已默契地散开。为首的少年竟然展开一轴素绢,五尺长的画卷迎风轻展,上面工笔细描的图样顿时一览无余,数对栩栩如生的身影以各种令人脸红的姿态交叠。
王元妦瞳孔骤缩,这这这!!
双胞胎默契地指着画中的姿势,声音缠缠绕绕地合成一处:“这第一式最适合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叫作锦帐欢式,要像剥端午香粽似的,箬叶要一层层解,最后啊,才能尝到那口又糯又甜的。”
两人说得行云流水,仿佛在讨论今春最时兴的绣花样子般稀松平常。
……
“最后这个叫柳浪闻莺。”
双胞胎一左一右凑近,姐姐指着画中女子半解的衣衫:“先褪去外裳,但留着中衣。这个活结轻轻一扯就开。”
妹妹立刻指向相邻的画面,两指分开,比划着画中男子环抱的动作:“然后转到这个姿势。手臂要这样环过去,松了无趣,紧了扫兴。”
双胞胎拍手示意,那群少年立即上前,动作利落地将画卷重新卷起。为首的高挑少年双手捧着画轴,快步退到屏风后方,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王元妦与昭惠僵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有那红得滴血的耳垂,在鬓发间若隐若现,将二人心思暴露无遗。
这也行?
原以为闺阁之事不过红烛帐暖,谁曾想竟能玩出这许多花样来。
不过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一名身着湖蓝色罗裙的女子突然闯了进来,她发间别着的蓝色蔷薇大得惊人,花瓣层层叠叠泛着珠光。而她一进来就指着双胞胎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妖精!把我家刘郎藏哪儿去了?”
满室暧昧顿时碎了一地。
双胞胎对视一眼,身形突然闪至女子跟前。姐姐方才还含情带笑的眉眼此刻凝着霜寒:“哪里来的野花精,敢在我们这里撒野?”
两人一前一后将女子困住,满室香风顿时凝成了肃杀之气。
蓝裙女子扯了扯唇角,嗤笑出声:“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可她正要继续发作,突然瞥见了角落里王元妦和昭惠,眯起眼睛嗅了嗅,惊讶地道:“什么情况?这屋里怎么有生人气?”
话音未落,双胞胎异口同声冷冷地喝道:“多管闲事,滚出去!”
蓝裙女子闻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