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话。于是看见季沅半信半疑带着试探样子,她抿抿嘴继续补充道:“对啊,在家里一个月基本上看不见他几次,在家的时候也一直在书房工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寡妇来着。”
季沅垂眼看着她轻敲杯沿的动作,眼神晦暗不明:“那你没想过离婚?”耸耸肩,庄玉兰漫不经心地摇头:“为什么要离,他给我那么多钱。跟这些比起来,感情真的不算什么。”
她说完自己都在感慨真是演得出神入化,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公长期不在家只能独守空闺的寂寞已婚妇女。
但季沅似乎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紧咬着不放般问她:“既然只要钱不在乎感情,那为什么要来找我?”
这倒是真的让庄玉兰不知道怎么回答,轻轻皱眉,一时没说话。看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却一直没喝,季沅起身朝岛台走去,弯腰重新给她拿了一个酒杯,说:“你不喜欢红酒?那试试白葡萄酒,这个度数低一点,带点甜味,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庄玉兰一直背对着他,没回头,随意嗯了一声。这时姜槿急匆匆地飘到她面前,激动地说:“这次加东西了,我亲眼看见他加的。”
这话让庄玉兰顿感莫名其妙,这人什么毛病,什么信息也不透露,但只要听说别人和老公关系不好就开始下猛药。
这时季沅的声音再次从后方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庄玉兰的错觉,跟刚才比起来要冷很多。
“按照你的说法,你老公有钱,对你也不错,就因为他没时间陪你,所以你就来找我?”
明明是他自己要加联系方式并请庄玉兰到他家里吃饭的,现在又开始当道德标兵来反问她。
贱男人真是又当又立,庄玉兰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咬唇思考了一下,她做出了一个非常沉痛的决定,低头在手机上给尹烨泽发了一句话。
关上手机,她表情沉重地转头看向季沅。
与此同时,靠在车上看窗外的尹烨泽收到了一条消息,听见提示音,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
是庄玉兰发的。
她说:我可能要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了。
尹烨泽:?
杨昶本来在后座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听见尹烨泽的手机响了一声之后抬头随意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看见他久久地盯着屏幕没说话。仔细观察之下,他发现尹烨泽的表情罕见得透露出一些疑惑。用餐区冷色调灯光下,看着季沅的方向,庄玉兰很认真开口。“其实.…我老公他…那方面不行。”
这话一出,原来还在倒酒的季沅动作突然停滞在原地,一直停在这个动作让他差点把酒洒出来。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般抬头看向庄玉兰,终于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好吧,原来如此,那确实…委屈你了。”心里默默对尹烨泽说了一句抱歉,庄玉兰后知后觉地想,要向季沅证明她和自己老公关系不好的原因其实有很多,什么老公谢顶秃头、年龄太大、爹味太重都是理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选了这个理由。况且以她自己的经历来讲,不行这个词应该和尹烨泽并不沾边。但是说都说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尹烨泽永远不会知道她的评价。此时季沅已经端着酒杯走到庄玉兰面前,很自然地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她。期待地看着这杯酒,庄玉兰轻声道谢后接过。在季沅带笑的目光中,她低头含了一口酒,然后嘎巴一下倒在了桌上。季沅:?
姜槿:?
这下不止季沅震惊了,连一旁的姜槿也沉默了。虽说是下药了没错,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看剧多年的庄玉兰对下药的理解非常浅显,认为什么吐血暴毙昏迷不醒都是常规操作。
她选择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方法,此刻倒在桌上还颇为满意自己的表演。一开始还以为季沅她在开玩笑,但看她基本上没有动静,并且连细微的呼吸起伏都看不出来,季沅顿了片刻,拧眉靠近她。他先是伸出手试了一下她的呼吸,这个举动把一旁的姜槿看得心惊胆战。庄玉兰也没想到这一层,但感受到季沅放在她面前的手,默默想着:试我的鼻息你算是试对人了。
在发现趴在桌上的人已经没有鼻息的时候,季沅似乎有一瞬间慌了神,颤抖着把手收回。
那么一点剂量怎么也不至于把人喝死,但事实就是庄玉兰已经没有呼吸了。看着眼前倒在桌上的人,季沅感到不寒而栗,总觉得房间的某个角落有人正看着他,转身扫了一下四周。
在一旁沉默地看了片刻,姜槿本以为他会惊慌失措,冷眼旁观他的窘态。但出乎意料的是,季沅大约只在原地停留了几分钟,然后很突兀地笑了一声,随即神色平静地走向房间。
他刚才不是杀了一只牲畜,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他从事情发生到接受这个事实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此刻面上早已经恢复到原来那个毫无波澜的样子,看起来既没有恐惧也没有负罪感。
这一套流程让姜槿看到了当初任人宰割的自己,但此刻已经凉透的心现在再也没有恐惧,而是一种足够吞噬她的恨意。黑夜里,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始作俑者,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为即将到来又久违的黎明而欢呼。
与此同时,看见从地下停车场驶出的目标车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