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事,雷将军对平王的兴趣更浓了。 陈怀义嘴角的笑容一僵,但他不愧是老狐狸,随即就笑眯眯地说:“殿下自是会知道的。雷将军,别的陈某不敢保证,但像这次这样突然将你召唤的事若换了平王,绝不可能发生。” 这不是往雷将军的心窝子里戳吗? 雷将军瞥了陈怀义一眼,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冷漠得很。 若换了其他小兵,恐怕早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陈怀义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他继续道:“而且前阵子雷将军可是在朝堂之上为连州铁矿和刘记商行都讨要过好处的,他日连州铁矿和刘记商行背后的主子爆出来,雷将军要说您跟平王殿下没关系,你说晋王、太子、燕王等诸位殿下相信吗?” 必然不可能相信的。 雷将军当时在朝堂上为刘记和连州铁矿讨要好处时,完全没想那么多。他当时只是想利用陛下的愧疚报恩,哪知道最后会把自己套进去,还惹来陈怀义这么个难缠的黏皮糖。 罢了,现在他已经暗暗被贴上了平王的标签,而且平王也确实对他有恩,自己又说不过陈怀义,不若暂时从了罢了。 以后看看吧,平王若真如陈怀义说的这么好,支持他也不是不行。 若陈怀义夸大其词了,南越距京城和西北都甚远,他改变了主意,平王又能奈他何? 想通这点,雷将军妥协了:“陈大人,你别说了,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陈怀义满意了,亲热地拍了拍雷将军的肩说:“那我回去回晋王和傅康年,就说你答应了啊。” “不是,咱们不是在说平王吗?”雷将军连忙抓住陈怀义的袖子,疑惑地问。 陈怀义点头:“对啊,但我现在明面上不是晋王殿下的人吗?我来说服你,那你也得跟着我走才对啊。” 雷将军被雷得目瞪口呆:“你……你的意思是让我也跟着你假意投效了晋王?” 陈怀义叹气:“雷将军,你怎么比我还耿直啊。投效晋王有什么不好的?你回西北这事,兵部必定不会阻拦,甚至还会暗中支持你,给你使劲儿。而且以后西北的军需什么的,应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能拖就拖了,这对你好,对西北驻军也好的大好事哪里找?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手底下的弟兄们着想啊!” 好像很有道理啊! 但雷将军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许久之后他才想明白,陈怀义这老奸巨猾的家伙是想带着他一起暗戳戳地撸晋王的羊毛啊。 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陈大人真是个人才。” 以后谁再跟他说陈怀义老实耿直的,他直接带对方去看大夫,都什么眼神啊。 “过奖过奖!”陈怀义拱手说道,“现在陛下对晋王有些忌惮,晋王殿下不便亲自出面拉拢雷将军。因此这回话的事也交给陈某了,雷将军下次上朝下朝后多看晋王几眼,若是对上晋王的目光,那你就友善地笑一笑。” 听到这话,雷将军大大松了口气。 让他去假意表忠心,他还真怕自己装得不像被晋王他们看出了端倪。这下这一关都免了,只是让他笑笑有什么难的? 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 晋王得了这个消息,自是很高兴,连连夸了陈怀义好几句,称呼都换成了“陈公”,然后又让府里悄悄给陈怀义和雷将军各送了一份厚礼以示亲近。 雷将军成为了“自己人”,那让他官复原职的事就提上了日程。 雷将军回西北,不但能重新掌握西北的兵权,若是时间赶得早,说不定还能保住他们在西北布下一些棋子。 因此上朝之后,朝堂上多了好几道参奏广正初的帖子。 有言广家强买强卖,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强行霸占农民的耕地的,也有参奏广家的男丁在花楼与人争风吃醋打死了人,广家用权势压了下去的,还有…… 一夜之间,广家似乎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以前无人在意的“小事”今日全被人扒拉了出来。 燕王清楚,这是有人刻意针对广正初,想将广正初拉下来。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些参奏的人中不止有晋王的人,甚至还有太子的人。太子莫非是疯了不成? 很快,燕王就想清楚了,太子是想保住秦贤等人,保住他在西北的走私势力。 毕竟太子虽有个太子的名头,可太子手里并没有多少实权,而且父皇身体康健,他登基之日遥遥无期。若再失了秦贤这条忠心耿耿的狗,失了西北这条财路,太子必然是要心疼的。 废物!他垂下眸子,讥诮一笑,到底是没站出来保广家,因为他知道,延平帝迟早是要对广正初动手的,这些奏折能宣之于众,便是表明了他父皇的态度。 父皇近日对他不怎么满意,他可不能这时候再跳出来惹父皇不高兴。 燕王都不表态,再看看站在殿中气色好了很多的雷将军,大臣们心里约莫有数了,几乎没一个人跳出来为广正初说话。 于是延平帝顺势下旨:“彻查广家,至于广正初,夺其西北大将军的职务,押送回京受审。雷衡雷将军驻守西北多年,劳苦功高,加封镇北侯,接替广正初的职务,驻守西北。”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形势陡然逆转,雷将军不但官复原职,还加封了爵位。 舅舅的猜测果然成了真,父皇根本没想过真的撸掉雷衡的职务,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铲除他和太子的势力,不让他们兄弟有机会染指西北罢了。 晋王回府就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傅康年宽慰他:“殿下应该高兴才是,若不是陛下弄这么一手,殿下如何能收获雷衡雷将军这样一员虎将?” 这倒是,雷衡不回京,不对父皇失望,他哪有机会趁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