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
下邳城燃起冲天之火,一声惊雷响起,城门洞开,并州狼骑席卷而入,吕字大纛插上城头。
紫色薄纱帷幔,花梨木雕刻的木榻,上摆精致小案,案上绢绣各朵。
刘升摸着脑袋撑起身子,耳边嗡嗡着铁蹄踩踏,刀剑交戈之声。
记忆涌现,头疼欲裂。
我特么可是蜀黑呀!
一日下班路上,他掏出手机布置战场。
蜀粉纷纷点赞。
极端蜀粉上钩:
要是没有江东鼠辈,匡扶汉室指日可待也,吕蒙是历史的罪人!
......
......
哔哔哔!
我以后再也不开小号了!
这叫什么事嘛。
他的生母早逝,父亲刘备每为大事奔波,缺乏管教,于是养成内向木讷,胆小怕事的性格。
听闻今夜城内发生政变,下邳相兼丹阳兵首领曹豹,勾结偷家能手吕布,里应外合赶走张飞。
作为旧主人刘备的长子刘升,吓得躲在甘夫人房间里。
张飞呀张飞,你自己倒是跑得快,我该怎么办?
吕布的这次偷家,堪称刘备人生中至暗时刻。
偷家的杀伤力太过致命,失去后方家眷的刘备军,建制崩溃,接近下线。
我只是个键盘侠而已?
他摇头哀叹,伸脚摸了摸鞋履,准备下床,就算死到临头,也不能躲女人床上吧。
“刘备长子身在何处?速速交来!免得血溅州府!”
唰唰几片鲜血飞溅,忠心的护卫躺尸两旁,后院以及走廊全被强兵侵占。
为首者乃吕布亲信魏越,大圆肚罗圈腿,细眼鹰钩鼻,桀骜凶气扑面而来。
之所以硬闯后院,乃是他私欲作祟。
一声凄厉哀求从廊后传出。
她的肌肤白如雪毛,姿态抚媚,哀屈之下别有风情,直把魏越看呆了。
魏越伸手欲抓甘夫人手臂,却被躲了过去。
温侯让我看住刘备家小,可没说不让我入府中后院,嘿嘿......
甘夫人咬着嘴唇,闪避着肆无忌惮的眼神侵犯,袖中手指捏得更紧。
魏越震声暴喝。
“我怀疑刘升就在这房间里,不若夫人与我进去瞧瞧?”
软硬兼施之下,甘夫人早已肝胆俱颤,她岂能不知魏越言中之意?
袖中隐藏的帛刀终于染红,欲引脖颈。
然而魏越久经沙场,区区妇人心思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
哐当一声!门开两侧。
躲在衣架后的刘升,心脏也随之剧烈跳动二下,砰砰!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哈哈哈!”
“兄弟们,待会就轮到你们,别急别急......”
吕布军纪素来恶劣,魏越更是首屈一指,这也是他拉拢手下的手段,只要作战效死,钱财女人皆可分享。
猛然!
去你么的!
刘升忍无可忍,即使没杀过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血性。
就连此时也是极尽维护。
魏越根本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被下半身支配的人没有任何警觉性可言。
血液呲呲飞溅而后哗哗流淌。
刘升用额头抵着魏越的后脑,在他耳边喘气。
魏越奄奄一息。
“正好,到了阴曹地府,我再杀你一次!”
汗水泞泥,血迹斑斑,模糊了他的脸,却能清晰的看见一股英武之气。
他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嗜杀,而是会问对方该不该死。
甘夫人汗侵全肤,嘴角打颤。
刘升翻过身来,抽出血淋淋的剪子丢在甘夫人面前,又从魏越尸体下拔出长剑。
他看向门外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