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天空阴沉沉的，终于不见那见鬼的太阳了。

可惜这一天终究没有下雪。

众多官员站在屋檐下看天下，“今天会不会下雪？”

“今天下会更好一些，这样就能破了钦天监的预言。”

正月十三，天色比昨天更要阴沉。

“不如我们几家凑钱让书刊社的来弄。”

于是各家凑钱将样本拿到书局去刊印，他们盯着书局刊印，催促他们连夜加班。

他让陈启给他内里的衣服多补几个丁。

陈晗却笑他不懂。

京都街头却活跃了许多，许多百姓走上街头，或是走亲戚，或是做买卖。

眼看要下雪了，陛下不会再生气了，他们吃上一杯素酒，陛下也不会怪罪的吧。

他身后有不少锦衣卫便衣跟着陈晗，盯着陈晗在做什么。

裕王，下一代皇帝，明朝第二位短命皇帝，上位不出两年就死了。

裕王府邸门外左右分别摆着四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个十五六岁不等的小厮。

不怪小厮不客气，因为陈晗没穿官服，也不是熟人。

陈晗笑道：“你且去告诉裕王爷，就说陈晗来给他贺喜来了。”

小厮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更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你尽管去告知詹事谭纶，就是钦天监的陈晗来了。”陈晗说道。

“你且等着”这话里好没态度。

裕王府里正忙着，张居正与高拱都在裕王府上，他们两个说着今年年度财务会议，说着去年亏空的事。

二管家一听来人是陈晗，立刻叫人请他进来。

二管家在书房外，听到高拱高阁老在骂娘，辱骂严世蕃贪污，亏空国库。

谭纶欠身，出去听二管家的禀报。

说起这个人的名字，众人立刻想到了周云逸。

清闲衙门如何得知工部的账？

好在周云逸没死，要是周云逸被打死了，裕王必将愧疚难当。

谭纶躬身，“已经请到西花厅了。”

“两位老师要不要去见一下陈晗？”

张居正却说道：“见一见也无妨，毕竟他救了周云逸。”

……

裕王府上的茶好喝，这比陈晗后世喝上的好茶还要好一些。

西花厅放上了火炭，这让他舒服很多。

陈晗当即站起来，躬身对着裕王，“臣拜见裕王殿下。”

裕王脸色不是很好，像是久病缠身之人。

陈晗在裕王对面坐下，衣摆在两侧垂下，一下子露出了穿在里面的补丁的袄子。

“不知陈大人过来是有什么事？”

“道歉？”

“在下一不小心推算到贵府将会诞生皇孙，惊讶得说漏了嘴。这事当晚就传遍了京都。”

陈晗十分内疚，诚恳向裕王道歉。

裕王笑道：“不怪，不怪。如果这事是真的，本王还得好好谢谢你。”

谭纶看到了陈晗面上的担忧之色，问道：“陈大人可是有难言之隐？”

裕王不怪他，说道：“你大可说来，本王不怪罪于你。”

有点波折，难道是难产？

裕王担忧起来了，“王妃可会有事？”

裕王静静地等着，不经意间发现了陈晗那补丁的袍子。

等下得要让谭纶给陈晗一些银钱。

王妃今晚就会发动，但明日寅时末才能生下，过程艰难却不会有事。”

“臣，恭喜殿下。”

谭纶立刻明白了陈晗的意思，他挡住陈晗的话。

裕王回神，便是多多叮嘱陈晗不要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