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一更(1 / 2)

第75章七十五,一更

庄园内,还远没到散场的时候,人群还意犹未尽地聚集在一起。小提琴手们时而奏出悠扬欢快的曲调,烟火秀后庆祝的氛围弥漫在宽阔,宏伟的建筑中,好似渲染出一场金色梦幻,喧闹的近似虚无。索伦沉默的穿过一扇门,长廊,楼梯,感觉意识一片燥热,迷惘,恍惚的分不清谁是谁。

劳伦斯刚与跟某个姑娘跳完第二支舞,他正领着这姑娘在二楼四处乱逛看画,迎面就与大哥撞上。

他看起来失魂落魄,秩序崩塌,已经失去了任何与人交流的能力,就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一样,头也不抬,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反手将门重重砸上,上了铋劳伦斯从未看见过他这种样子,心里一惊,但却不忘记安慰身边的姑娘,".……地应该是喝多了。”

盥洗室,掬起几捧冷水扑上脸颊,刺骨的冷瞬间勉强熄灭了躁意。水渍将上半身浸透,衬衫布料紧紧包裹着身躯,水珠顺着发梢从鼻尖滑落,他双手撑在台盆上,从窒息感中找到求生的欲望。瞳孔散焦,任由刺骨的感觉一点点消逝,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终于冷静下来。

为什么是两个月?

他为这个期限此感到困惑。

在那个温暖的吻落在下半张脸颊时,他还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他有许多种手段可以让他们拥有名正言顺的婚姻关系,无论是否被看好,无论长辈是否接受。

他还是相信事在人为。

只不过,欢愉还未在心中铺开,就被宣判了缓刑。她没有说愿意,没有表达是否对他有一样的感情,或许只是想“享受”。给下两个月感情的期限,像是行刑时刀锋冰冷的镇痛,然后,两个月之后,她看样子就打算永远的离开他。

什么样的感情要以分离为目的的发展呢?索伦大概明白了玛格丽特心里想的。

她大概是把他们的关系放在了情人这一个位置,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要做他的妻子,才会立马说出那些话,即便她有对他好感,也是他更加多情了。可为什么是两个月?

索伦忽然发现自己还不够了解她,但如果当时不同意,他怀疑是不是会连这两个月都没有了。

在那之后,她要去做什么呢?他会知道的真相又是什么呢?索伦忽然想起来,自己也失去了提问的权利,他不能问。脱掉浸透的衣裳,他重新换了衬衣,将脸上的水渍一点点擦拭干净,湿润的眼睑睫毛在烛光下颤抖着。

清晨,庄园里的仆人们开始清理盛宴后的残羹冷炙,将一切欢腾过后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

玛格丽特很早就跟随奈卡莉太太一起参与将器物清点归位的工作。她在仓库里核对瓷器损坏的数量,盯着纸上的数字出神,好似头脑还因为整夜的失眠而刺痛。

当太阳照常升起,慢慢从玻璃爬上来时,玛格丽特还以为自己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世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但只要一闭上眼,那种密密匝匝的感觉就仿佛又重新浮现在脸颊之上。那些烟花,告白,她就又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就好像一种生物的本能反应。

它在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总而言之,玛格丽特对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任何的意外,她很快就接受并体谅了自己。

她确实喜欢他。

为了这点喜欢,与索伦做两天情人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至少比从未有过要安慰人。

况且在最后关头,她把理智给拉了回来。

这只是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不会对早就许下的大计划有任何影响。自己虽然喜欢他,但有些东西不能光凭一个人的喜欢和牺牲,她有更重要的人生课题需要完成,不会只单纯围绕着喜欢谁来消磨光阴。两个月之后,他恐怕就没工夫来纠结与她的这点感情了。玛格丽特十分镇定的揉了揉眉心,活了两辈子了,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东西真的舍不下?

她知道,索伦是个能遵守条约的人,他会说到做到。玛格丽特叹息,有种一切都早已被命运注定好的错觉。“怎么了?昨天没休息好?“奈卡莉太太也打了个哈欠。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偶尔的颠倒,毕竟那些宾客们直到后半夜才开始离场,有的还在庄园的客房睡了一会儿,直到清晨才离开。“还好……这些的数量都在这里了。”

“嗯,你去休息吧。“奈卡莉太太瞧着她有点不对劲,以为是太疲倦。随后,玛格丽特便点头回到房间,休息到下午才起身。她一如往常地阅读,将已经写出来的稿件修修改改,又思索着下一篇《粉眼》的大纲。

玛格丽特打算第二个故事来写悲剧,毕竟人生不如意事常□口,悲剧收尾更能挑起读者的深刻记忆。

到了傍晚,她才如同往常一样,推开索伦的房门,与助手简单的交代点工作,处理一点助手拿不了主意的事情。

目光掠过起居室,空无一人,唯独书房的门掩着。昨天她的态度太过强硬,玛格丽特不确定会不会伤人,她有些关心他的想法。

她只犹豫刹那,想了想,现在好歹也是情人关系,内心已经承认自己在乎,无需躲躲闪闪和自我掩饰。

便推开门,听着"吱呀”一声,慢步走了进去。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