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48章

西莉亚知道指望一个恶魔记住两个普通人类无异于异想天开，她只是在宣泄着什么，就好像她还能做点什么。西泽尔.阿加雷斯确实对记住两个蝼蚁般的人类没什么兴趣，但一一

“你的名字确实是西莉亚.格林。“恍惚中她好像听到恶魔这么说。她们离开了阿加雷斯庄园，来到了一栋大楼的天台上。“我该哭泣吗？我没经历过这个。“西莉亚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清表情，“这太奇怪了。”

颠沛流离充满苦痛的童年曾让她一度怨恨父母的抛弃。再长大一点，她无法死去的奇异体质更是成了她的恐惧,她的噩梦。等到她终于释怀了，同自己和解了，她不在意他们的抛弃了。然后告诉她，他们是为了她死去的，他们选择让她活下来，她所有痛苦、噩梦和恐惧的根源来自她父母无私深刻的爱。这多讽刺啊！这就好像一瞬间她经历的苦难都成了笑话。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选择的机会，她无法选择要不要接受他们的牺牲，也无法选择死去。幼年时的火刑架无法烧死她，痛苦无法摧毁她,她像一个怪物，身体在毁灭中痊愈，灵魂却愈发千疮百孔。

女孩坐在天台边缘大口喝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酒，喝出了喝水的气势。伊里斯只是走了会神，便来不及阻止她，“你到法定饮酒年龄了吗？”西莉亚顿了顿，“好问题，或许该问我的父母，毕竟只有他们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的。”

伊里斯沉默着坐在了她的身边，拿走了她手中的酒"“…你还好吗？”“什么？没有比今天更好的了，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西莉亚的眼神带着些许恍惚，“我不知道，我不确定。”很好，她完全确信她醉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伊里斯无奈地扶住西莉亚，却被她七歪八扭地躲开了。

“为什么要替我选择呢？“她轻声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泪珠正从她脸上无声滑落，“他们知道我会经历那些吗？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呢？我不想的。夜风吹开了西莉亚的长袍，她轻微瑟缩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他们知道活着会那么难吗?"她的声音带上委屈和明显的鼻音，“他们会失望后悔吗，我甚至不是一个好孩子。”

她是小偷、骗子、干过坏事、甚至现在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洗不净的血迹，有人类的也有异兽的。就像有人曾对她说过，她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那是假的吗？那为什么她一直在带来死亡。伊里斯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坐在那见证着另一个女孩的崩溃，她甚至要在喝醉后才敢像蜗牛一样伸出触角。

“我可以为很多人死去，伊里斯。"西莉亚开口道，“那应该是我的选择。”她灰绿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伊里斯，“人可以改变过去吗。"虽是疑问句，但西莉亚的语气带着笃定。

“我不知道。"伊里斯别开了视线，看着远处的黑暗，她眼中的星火明明灭灭，又好似空无一物。

“你知道。“西莉亚上前了一步，她走的并不稳，脸色也过于红润，带着一种天真的神情，“你一定知道

女孩露出了一个笑，“现在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吗？”“………什么？”

西莉亚的眼睛带着几分迷蒙，“你不想杀了我？我可以帮你。”西莉亚拿出了一瓶透明的液体，“我猜只要在诅咒恢复前死去……那就彻底结束了。”

“你喝醉了。"伊里斯的语调依旧平静毫无波澜。“你只要推一下我，或许我们的愿望都能达成了。"西莉亚的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绯红，她的眼睛里有破碎的星光。

“赌一把吧。"西莉亚站在天台的边缘，张开了双臂，黑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伊里斯定定地看着她，神情莫测。

对提姆来说，今晚有些不顺心。蝙蝠侠得到消息，这次的拍卖有一些危险的外星科技，正好这两天他来纽约出差可以顺便去调查。结果他就在宴会上看到他本该在哥谭的女朋友一一她甚至在和别人开心地交谈和跳舞！他不得不承认西莉亚穿着那件白金配色的古希腊风格长裙很美。他因此差点踩到了塔姆一一他带来的女伴的脚了，但就一会儿功夫她怎么就不见了？！好在他还可以去查定位，他在庄园门口等待了许久，结果下一秒西莉亚的定位直接不在这里了。很好，手机依旧是联系不上的，提姆微微皱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他直接回到车上，迅速用掌上电脑连上蝙蝠电脑查找西莉亚的定位。

汽车启动的轰鸣声响起，目的地离大概几分钟的路程，他果断踩下油门。西莉亚在坠落，或许几秒后她会变得血肉模糊，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痛苦，或者死去，伊里斯还站在天台边看着她，看不清表情。但她没有死去，也没有变得支离破碎，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她依稀看到了红色的制服。

“提姆？"她从混混沌沌的脑子里捡出这个名字。“呃，那是你男朋友吗？“彼得.帕克AKA蜘蛛侠荡着蛛丝落在了地面上，西莉亚总算反应过来她大概是被纽约路过的超级英雄救了。她看了一眼那看起来十分结实的蛛丝，“谢谢你不是用蛛丝接的我，毕竟那看起来就不好洗。“她身上的礼服应该不便宜，尽管是伊里斯买的单。“原本我是想用蛛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