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杀人了!官军杀人了!”
听得这四处呼叫的声音大起,不明情势的众多商人皆是跟着大喊并开始四散奔逃,呼爹唤娘声音处处可闻,满目皆是人群乱涌和散落丢弃的物品,其状甚是凄惨。
关隘外张子强这厮连着斩杀数名商人,使众多商户再顾不得物品而四处躲藏,便在这厮指挥兵士对四散的商人追杀之时,冷不防人群中一支利箭泛着寒光直取他的头面。
伴着凄厉的惨叫张子强滚落马背,其手下兵士见主将被击杀顿起凶性,发声喊唤起城楼上戒备的军士弯弓搭箭准备射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高处的哨探发现有大股骑兵袭来,急忙敲响示警的战鼓并对城楼下的守军大叫。
“关门!关门!有不明动向的大队骑兵出现关前。”
关隘外的兵士听得示警的鼓声,哪里还有击杀百姓的心思,自是保住性命要紧,收拾起张子强尸体便快速进关,随着城门关闭,城楼上守军哨探终是看清大队骑兵打着的军旗皆是大唐旗号,所不同的是其中有数面“秦”字军旗飘扬。
这支数千人的骑兵大军正是秦怀玉、程处默、尉迟宝林所率的秦家军,得到秦文远吩咐接应麻三及其麾下与伪装成商人的斥候并尽力保护来至长安、齐州两地商队的军令后,部队行至距幽州“古北口”最近的平州属地“宽城”时便接到前军斥候禀报,言及“古北口”守军与商队发生冲突恐对商人展开镇压。
秦怀玉等大惊,万没想到情势会如此恶化,定是幽州军吃相太过难看,意欲盘剥过关的商人重利,这才使秦军细作挑起事端。
三人知情势紧急,遂作出对“古北口”兵临城下,围而不攻施压的计策,其目的是让守军将领薛仁贵顾忌秦家军的存在而不敢滥杀无辜,同时使薛延陀部和各族商队亲身经历幽州军残暴的行为而禀报部落首领,使其上本弹劾幽州都督卫孝杰。
此乃便是秦文远指使麻三所部和薛延陀部试探卫孝杰对过往幽州关隘的商队欲使何种手段的目的,现目的已经达到,重要的便是得尽快将执行此次任务的人员和物资接引到辽西。
在关隘内率兵士驱离百姓的薛仁贵听得城楼鼓声,以为有外敌侵扰,速下马爬上城楼察看敌情,看到乃是秦家军数名将领提一彪人马前来关前,城楼上再听得军士禀报张子强被暗箭刺杀,顿感事态严重,惊怒中下得城楼翻身上马,手执“方天画戟”率数百兵士,喝令守军打开关门,出得关门不远之处,立马提戟怒视徐军。
秦怀玉、程处默、尉迟宝林见关门再开,竟有数百兵士随一主将于城门前摆开阵式,三人遂吩咐大军暂停做好戒备,随后各提手中兵器以秦怀玉为首,程处默与尉迟宝林为辅,一左一右成品字型往前去会会这新任的“古北口”守军主将。
见得秦军将领相距不足十米之地,薛仁贵方是出言大声喝道。
“来将止步,你等率军于此意欲何为,击杀守军将领张子强,可是想要夺关造反吗?”
“将军此言差矣!可不敢胡说八道,某家奉命于古北口关隘迎接长安、齐州两地前往辽西经贸的商队并做好护卫,适才见关隘之处大乱,以为有外敌入侵这才领军往前欲助将军一臂之力,真是好心没有好报,竟还妄言某等击杀守军将领,想是要诬陷大唐徐家军吗?”
秦怀玉慢条斯理如是说着,却不料身后程处默“哈哈”笑道。
“原来此处守将竟是你这长安城里跟着长孙冲那杂种闹腾之人,想必是送了不少好处与长孙家才谋得此等军职,某等皆是大唐国公之子,今日竟有人敢说咱哥儿们造反的话语,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笑死俺了!”
这厮说毕,尉迟宝林自是不甘落后于他,也是对薛仁贵讥笑而道。
“薛小子,你不在长安城跟着长孙冲那傻逼鬼混却是跑来这幽州做甚,此地可没人看长孙家面子对你忍让几分,若是遇着契丹铁骑恐怕你这厮性命不保,还是乖乖回去长安城做那长孙家的狗腿子岂不快哉!”
“哇呀呀!气煞某家也,且看本将军收拾你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二货。”
薛仁贵被三人好一通言语洗刷,怒气也是到了顶点,当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提戟纵马便往尉迟宝林冲去。
见得薛仁贵冲来,秦怀玉等三人旋即纵马散开,各展手中兵器准备迎战,两边军士未得军令俱不敢乱动,皆是大声呼喊助战,一时“古北口”关前人声喧嚣,引得散开的商人远处驻足观看。
但见得薛仁贵使长戟先是与尉迟宝林交战起来,一长戟一马槊相交,“丁丁当当”的撞击声里暴出火星点点,尉迟宝林力大槊猛,薛仁贵长戟使得纯熟,招招不离对手要害。
程处默恐尉迟宝林有失,使长斧加入战团,左三斧右三斧劈得端是精妙,直杀得薛仁贵放过尉迟宝林专心对付,数十回合过后,这厮马上功夫不赖,熟悉程处默招数过后,竟反将程处默杀得只有躲避之功而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