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吕相宜接过灵茶,喝了一口,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声赞叹,“的确不错。对了,师哥,杜令那边,为什么要晾着他呢?”
涂昌浩脸上的笑容一敛,“不晾着他,难道还要派我外门弟子和他们打生打死吗?人家摆明了是过来发泄的,我们干嘛要接这一茬?哼,缥渺阁,缥渺阁在他陈耳手中,又不是我涂昌浩掌着的。都怪那个老东西,要不是他,凭陈耳,也能向我发号施令?他也配?”
涂昌浩的表情狰狞不已。
吕相宜听到涂昌浩提到老东西,顿时卡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明明涂师哥可以当阁主,只要师尊一道法旨就可以了。
谁知道师尊却偏偏选了陈耳呢。
到底谁是亲的,师尊难道心里没数吗?
吕相宜禁不住想起师尊闭死关之前告诉自己的话,“宜儿,不是师尊不喜欢昌浩。实在是昌浩心眼太小了,胸襟也不够,要是让他做了阁主,缥渺阁不出百年,就没有了,直接就叫涂氏家族了。让陈耳来做这个阁主,好歹还有霍秉义那个一根筋帮着,斗一斗也好,起码不会让缥渺阁的弟子失了锐气。”
吕相宜看着一脸老态的师尊,许久才问道:“师尊,那我呢?”
“你?”老家伙一脸玩味地看着吕相宜,“你不是你师哥的小迷妹吗?我让你别帮昌浩,你会听吗?”
吕相宜顿时语塞。
师尊说得对,不管师哥做出什么样的决策,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唯独师尊和她说的这些话,她没有告诉涂昌浩。
因为师尊有他的担心,大晋仙朝的人没有死光,他们还有余孽。
一旦大晋仙朝卷土重来,首当其冲的,就是缥渺阁。
谁让缥渺阁在大晋仙朝覆灭后,占的利益最多,地盘最大,而且位置最好呢。
岂止是大晋仙朝的余孽,就连七杀门、斜星涧、观月峰,那三家仙门谁不眼红缥渺阁,谁没有那么一点心思呢。
这不,斜星涧的杜令带着人来了。
阁主陈耳明显想做过一场,可是涂师哥不愿意。
师哥这是为他涂氏保存实力。
吕相宜当然能看得懂,也能看得清。
但人家远道而来求战,你避而不战,把人家晾在那里,是几个意思?
莫非脸面也不要了吗?
对了,缥渺阁的脸面是陈耳在支撑着。
不关涂昌浩的事儿。
吕相宜喝着灵茶,忽然觉得这杯灵茶索然无味。
师哥,师尊真没有看错你啊。
吕相宜把灵茶喝完,起身走了。
斜星涧的杜令带着弟子在迎宾驿休息了五天,终于呆不住了,他要面见陈耳,当面问问这番冷落究竟是几个意思。
他没有出门,就被缥渺阁的弟子给劝住了,“杜长老,我们阁主出门办事去了。”
“出门办事儿去了?难道他就坐视着我们这帮人呆在这里吗?”杜令被气笑了。
陈耳,你的心好大。
“阁主临行前有过交待,让我们尽心侍候杜长老一行。要是杜长老和手下弟子呆得厌了,晚辈也可以叫几个师兄过来,领杜长老在缥渺阁转一转,”那名练气期的弟子恭敬地说道。
杜令猛吸了几口气,才将内心中的烦恶感抑了下去。
“老夫不用你们伺候,等会儿带我们斜星涧的弟子在缥渺阁转一转吧,”杜令说道。
自己为何而来,陈耳不可能不知道。
师兄尚可宁的关门弟子茆君忆死在了四方城,这口气,尚可宁咽不下。
斜星涧又不能向缥渺阁宣战。明面上斜星涧只有两个金丹修士,除了自己就是尚可宁,而斜星涧却有三位之多。
更别说外界谣传,说缥渺阁还有一位元婴老怪在闭关。
要是惹急了缥渺阁,真有一个元婴老怪杀了出来,斜星涧能承载怒火吗?
杜令把弟子召集到了一起。
“师祖,我们天天呆在这里,缥渺阁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个练气小修问道。
筑基修士要沉稳许多,他们没有开口,可眼里也是焦急无比。
缥渺阁这是做什么,把我们晾在这里吗?
“陈阁主出去了,你们先别急,出去转转吧,外面有缥渺阁的弟子领着你们。和对方说话的时候,不要过分刺激人家,毕竟他们是属乌龟的,上了门,人家都把脑袋缩进了壳里,说多了也没有用,”杜令伸出肥肥的手臂挥舞了两下。
弟子们顿时明了。
师祖的意思,是要挖苦对方,让对方气得跳脚,最后主动出来挑衅。
一挑衅,自然就打起来了。
正中斜星涧下怀。
只要师祖不出手,弟子们闹得再大再凶,都有缓和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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