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渐鸿丝毫不觉得羞耻,一边卖力地学着狗叫,一边在脑海里想着自己如果回了诗府,她们姐妹俩就得拼了命地把他扶持起来。
因为。
诗府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嫡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子。
去旁支挑选一个过来继养,万一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后她们辛苦打拼出来的一切,就都要送给旁支,诗婉月那么聪明,不可能那么傻的。
越想诗渐鸿就觉得自己能出去的希望越大。
苦日子总算是到头了,他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出人头地,终于可以和皇上搭上关系。
诗婉月进宫之后,他就是皇上的大舅子,再怎么样也得看他的面子封个官做做,到那时候,他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也是真正的权贵。
再也没有人敢骂他是杂种,骂他是贱种,骂他是下贱的东西……
那些客人时常捏着他俊美的脸庞,勒着他的脖子,一边抽着他的鞭子,一边看着他求饶,一边笑得疯狂,不管他痛成什么样,哭成什么,流血成什么样,都没有人怜悯,这要的日子,他真的过够了。
他一直都知道的。
许多的达官贵人都有这种令人作呕的嗜好。
但是。
他们能玩出来的花样,却是诗渐鸿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也有遇到温柔体贴的,他们生得俊朗清雅,疼起人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了少有的温暖。
诗渐鸿现在都有些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了。
诗仙仙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他卑微又卑鄙的模样,看着他明明像头狗一样爬着,眼里却闪烁着贪婪时,眼底的快意越来越多,多到她脸上的笑都真了一些。
门被打开。
管事带着两名小厮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幕,眼皮都不动一下,指着诗渐鸿,笑眯眯的对诗仙仙说道。
“我得带他离开一会儿,仙仙小姐,客人指定了要他。”
诗渐鸿眼神一冷,他都要离开了,怎么可能还去侍候那些狗仗人势的贱人,他转头看向诗仙仙,诗仙仙开口。
“去吧。”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在手上又觉得他用过的器具脏得很,复而又放了下去。
诗渐鸿听着猛地一怔,冲着诗仙仙嚷嚷。
“你不是要带我回去吗?你答应过的。”
风从窗外拂了进来,诗仙仙长指撩开被舞动的长发,冷眼看向诗渐鸿。
见他眼中的迫切不断溢出,诗仙仙笑了笑,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我几时说过要带你走?”
她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要带诗渐鸿回去,但她说过,要诗渐鸿在这里呆一辈子,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一直受折磨到死。
“你签的可是死契啊,就算想要给你赎身,我也没那个能耐,毕竟我赚的钱全都给了妈妈,我自己一分都没有的。”
说完。
仙仙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整个风月楼都知道的。
管事听着也冷着眉眼点头,仙仙小姐平时视钱财如粪土,平时就算是拿了赏钱,也都分给了他们,让他们跟着过了不少的好日子呢。
“诗渐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是他们先踏出那毒辣的一步,是他们先杀的人,是他们先算计的别人。
如今别人要寻仇了,反倒怪起她们的不是了,哪有这样的天理?
“你害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你们杀我母亲,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报应?”
诗仙仙捂着唇笑了起来,眉眼流转间,处处透着妩媚与骄傲。
“如今诗府要重新立起来了,姐姐也会荣华富贵,有名声、有权势,你是不是很羡慕?是不是很嫉妒?是不是后悔以前不该那样对我们?”
“诗渐鸿,你是不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诗渐鸿的双眼几乎一片猩红,死死地紧抿着唇,脸颊几乎绷出一条线来。
看着诗仙仙站的笔直,一脸春风得意,满眼都是憧憬的模样,他嫉妒得要发狂,但也当真是害怕了。
他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他不想……
“于管事,是哪位客人点了他?”
“是陈家的公子。”
管事笑着回话,诗渐鸿听到陈家的公子脸色顿时僵硬得话都说不出来。
一股绝望在心头疯涌。
这么多的恩客里,就他玩得最疯狂,也让人最痛苦,每一次都让人觉得如进了十八层地狱。
陈少爷离开之后,他好几天都不能恢复原样,但是如果有客人点了他,他依然要顶着一身伤去,因为妈妈不会允许他休息。
“我不去,我不去,我是诗府唯一的嫡子,妹妹,我是你哥哥,是亲生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