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体离舰!立刻撤退!我命令你们肩负自己的责任,好好地活下去,继续效忠天蝗陛下!”
话毕,老鬼子向在场各个部门的一把手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向舰长指挥室走去。
虽然没有明说,但任谁都知道自家舰队司令要与长门号共存亡。
片刻后,佐官们纷纷撤离,只留下副舰长陪同自家舰队司令上路。
只可惜啊,空三师可不会给鬼子们煽情的机会。面对航速几乎为零的长门,第二中队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始了进攻。
第二中队的十五颗高脚杯从天而降,朝着敌人舰队的最中心飞去。
下一刻,海面上腾起了一朵朵巨型水柱,就好似有绝世强者在海底斗法。
最终有两发高脚杯再次命中,一发砸到了舰舯处,另一发直接命中了三号炮塔旁边的甲板。
几秒后,三号炮塔带着两门410毫米的重炮原地起飞。就仿佛有一台看不见的起降机,将它们抬高了三十米。
落下的炮塔也不安生,它如同飞来横祸一般,直接砸死了上百名刚刚弃舰跳水的小鬼子。
伴随着一阵阵的剧烈爆炸,长门号的左倾很快就增加到了七十度。整个右舷侧完全暴露于水面之上,几乎就要反转倾覆倒扣在水中。
当舰体翻转了一百二十度时,这艘战列舰的后部弹药库发生大爆炸,整艘船直接在水中断成了两节。
最终,海面上升起了巨大的蘑菇云。
这朵蘑菇云有上千米高,即使在一百多里外的鹿儿岛都能看到。
午后,濑户内海。
此时海面上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长门号的装甲碎片,不过更多还是随波逐流的残肢。
少数“幸运”的鬼子水兵虽然没有在爆炸中直接身亡,但他们却逃不出那道巨大的漩涡,只能带着不甘和绝望被吸到黑暗的海底。
站在陆奥号的作战舰桥上,舰长山澄贞次郎大佐正举着望远镜,目瞪口呆地观察着灾难现场。
在他的视角中,混合着浓烟和尘埃的巨大蘑菇云仿佛连接着海洋与天空。
翻了个底儿朝天的长门号战列舰,正在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带着周遭数不胜数的尸体沉入海底。
“天照大神啊!”
“难道你不眷顾自己的子民了吗?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
说到动情之处,老鬼子的眼角处甚至浮现出了一丝泪光。
那可是长门啊,自家海军曾经的精神图腾。即使是在大和号入役的当下,她依旧在联合舰队中保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可就是这么一艘举足轻重的主力舰,却被敌人用不可思议的方式击垮,正如同一条死鱼般消失在濑户内海之中。
“指挥官阁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否按照原定的航线继续前进。”
突如其来的新称呼,将山澄贞次郎心中的感伤一扫而空。可老鬼子还没来得及暗暗高兴,一股恐惧感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糟了!我成替身了!
在舰队司令和旗舰舰长玉碎的当下,他这个现场军衔最高资历最老的大佐,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临时指挥官。
如果是平时,山澄贞次郎绝对是拍手叫好。
可本次战役第一舰队损失重大,作为现存的最高指挥官,他回去之后肯定要直面上级的怒火与咆哮。
按照山澄贞次郎对自家高层的了解,为了应对天蝗的追责和愤怒的国民,自己很有能会被当作弃子推出去,被迫成为切腹谢罪的背锅侠。
想到这里,老鬼子顿感无力。
“八嘎!”
“我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当年就应该去争金刚号舰
长的位置。”
“要是能跟南云中将一起南征北战,说不定我早就都成了受人瞻仰的海军少将,哪会儿摊上这种不讲道理的敌人!”
一阵哀嚎和抱怨之后,山澄贞次郎也知道目前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他只能强行打起精神,开始指挥现场的救援工作。
多救点人减少损失,说不定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丝生机。
由于之前尚未确定敌人的攻击编队是否还藏有后手,所以第一舰队的各艘辅助型舰艇,根本不敢冲上去捞人。
毕竟他们的船可不是祥瑞,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着回到母港。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那些工作舰、水上飞机母舰和特设巡洋舰,均是装模作样地保持着防空环形阵,眼睁睁地看着同僚在水中痛苦地死去。
不过现在就算是阳炎级八号舰雪风在场,大概率也来不及救援。
“第二十四战队,你们去营救长门号的幸存者。”
“第四潜水战队,矢风号驱逐舰就交给你们了。那边还可以抢救一下,争取把她拖回吴港维修。”
就在一条条命令有序地下达到各艘舰船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爆炸打断了老鬼子的指挥。
“轰!”
顺着爆炸的声源望去,山澄贞次郎一眼便看到了在火中做自己的违章建筑。
扶桑级战列舰,本就是在面多加水、水多加面的错误理论下,研发并生产的实验性舰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