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烟柳巷中的老鸨,眼力见是何等的毒辣,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于是连忙仔细打量了一下前面那个刚才她没怎么注意的年轻人,小声问荣威道:
“这位爷是……”
“你别管,只要知道他是束爷就行。”
“小妇人知道了,不该问的绝不会问,威少,您的那几位朋友都已经在了,快进去吧。”
妇人领着两人进了朝南的那间堂屋,堂屋内布置地同样极为雅致,屋子的墙角放着炭盆,整个房屋被温暖如春。
有一名俏脸的小丫头,端着热腾腾的毛巾走了过来,这年纪看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踮起脚尖,本来是准备给荣威擦脸的。
荣威连忙自己取过了毛巾,然后那小丫头又贴心地帮荣威下了外套。
荣威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她的盘子中,束观瞟了一眼,赫然是一张百元面额的银票。
真是个冤大头啊!
束观心中再次感叹了一句。
给这样的小丫头随手打赏都是一百银元,更被说在这里正主的身上,荣威不知道已经了多少钱了。
当然,他确实的起,对荣家来说这点销都算不上是败家,只要不去赌就行。
“谢谢威少。”
那小丫头一脸甜笑地对荣威道谢,小小年纪已然颇有风情。
然后那个老鸨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掀开一扇厚厚的垂帘,里面是一个宽大的房间,房间正中是一张圆木桌,圆木桌上摆着各式瓜子点心干果,还有几盏水烟壶。
圆桌边围着五六个人,抽着水烟,磕着瓜子,吃着点心聊着天。
这几个基本都是年轻人,年龄最大的不过三十来岁,一个个都衣着华贵,油头粉面,看去也都是家境不错的年轻人。
自然就是荣威平常厮混的那般狐朋狗友了。
当荣威走进来的时候,这几名年轻人倒是都纷纷站了起来,口中喊着“威少”,“威少”,显示了荣威在这些人中绝对的核心地位。
“快去上菜上酒,威少既然到了,可以开席了。”
其中一名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对那老鸨喝道。
“好好好,各位少爷公子们稍待,我这就去安排酒菜,还有素兰等会就会过来了。”
这时候房间内的众人终于注意到了和荣威一起进来的束观。
“威少,这位朋友是?”
然后那名三十来岁的青年如此问了一句。
跟这些朋友自然不能像对那个老鸨一样含糊其辞。
“我姐夫。”
荣威低头蒙声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所有人还是都听清楚了,然后房间内蓦然安静了一下。
“姐夫,请坐请坐。”
“姐夫,要抽水烟吗?”
“姐夫,吃瓜子吃瓜子。”
下一刻,几名青年热情洋溢地招呼着束观,帮束观拉椅子的拉椅子的,端水果点心的端水果点心。
最后束观在居中主位上坐了下来,笑着跟众人说了一句,你们平常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今天就是跟荣威过来见识见识。
而此时开始上菜了,一众人开始喝酒吃菜,当然
而不久之后,众人感觉出这位荣威的姐夫并不是那种假正经的道学先生,于是言辞话题都慢慢放开,开始讨论起要不要让人到其他的堂馆里叫几个长三过来陪酒。
毕竟这种书寓里的酒局太素,也是荣威这段时间被这里的那位女先生秦素兰迷得神魂颠倒,只有他有兴趣来这里喝这种素酒。
不过今天荣威却是一直很安静,乖乖地坐在束观的身边,蒙头吃菜,酒也没怎么喝。
而当酒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名女子掀帘走进了屋内。
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袭月白色的缎裙,身材修长窈窕,容颜清丽动人,气质宛如空谷幽兰般娴静脱俗。
女子怀中抱着一面琵琶,盈盈走了进来,目光在房间中一转,见到坐在圆桌正中央位子的束观时,似乎微微有些讶异。
“素兰,你终于来了,快快先坐下。”
当这女子进来的时候,今天表现地很安静的荣威,立马情不自禁般的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了一声,仿佛忘了束观就在身边一般。
束观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想着这自然就是这家书寓的女先生了,刚才听荣威朋友们的交谈,名字好像叫秦素兰。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气息……
看了那女子一眼之后,束观就低下头认真地吃菜。
说实话,这里菜肴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在一个随手就是上百银元打赏的地方,如果这些细节之处无法让人满意的话,可是留不住那些豪客的。
荣威的身边特意留着一个空位,那位女先生秦素兰抱着琵琶走过了坐在了荣威的身边,坐下之前她隔着荣威再次看了束观一眼。
束观却是恍若未觉。
“威少,真是不好意思,来得迟了一些,只因昨夜素兰一夜未曾睡好,今日起的就迟了,刚才梳妆的时间用的久了一些。”
坐下之后,秦素兰略带歉意地对荣威说道,她的声音极为柔媚动听,一口吴侬软语,让闻者无不有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