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无暇再多想什么,从刚才那两人的对话中,魏先生已经听明白,要想杀掉那个杜文强,就必须先杀这个灰袍年轻僧人
于是魏先生缓缓站起身来,同时对张虎山说道:
“张老板,有一件事情我要说清楚,那就是你出的钱,只够我们大江堂,出动我这种实力的人为你办事。”
“所以如果等会我失败了话,我们大江堂不会再继续这个委托,但是我们会把钱退给你。”
“当然,如果我失败了,我想张老板你也活不过今晚了。”
最后一句话,这个魏先生的语气间,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之意。
然后,他端起楠木茶几上的茶碗。
茶水依然温热。
魏先生缓缓揭开了茶碗的盖子,似乎想要喝一口茶水。
只是在他揭开盖子的那一瞬间,无数根细长,尖锐,冰寒的冰针,从茶碗中飞出,暴雨般射向笃竹僧人,同时也射向了那年轻僧人身边的其他三人。
笃竹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大喝。
他的身材很是瘦小,但是这一声大喝,却宛如霹雳般响亮。
而口中发出大喝的同时,笃竹的一只手掌举了起来,那只手掌在空中蓦然胀大,变得宛如一张席面大小,然后笃月的巨掌一挥之间,将那些尖细的锋锐冰针尽数握入掌中。
在他身后,束观看着空中的那只巨掌杨了扬眉。
又是一门他没见过的道术,这心相寺的传承,还真是有点让人越来越刮目相看。
几个小时之后前,如果自己不是一刀砍在了那个佛像的额头上,那么拍在自己背上的,恐怕也是这么一只巨掌吧。
笃竹慢慢地收回了手掌,那只巨掌也慢慢变回了正常大小。
然后笃竹摊开了手掌,一缕清水自他的手掌间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水滴犹自冒着热气。
仿佛刚才的那杯茶水,只是从茶碗中来到了他的掌心处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变过。
然后笃竹双掌合什,对着那魏先生微微颔首致意。
刚才他对束观说他会尽力。
但是看他现在这般神情,也不知到底尽了多少力。
而那个魏先生,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甚至还有些恐惧。
原本他还有一些信心跟这个年轻僧人一战,但是在看了那玄妙莫测的一掌之后,他再也没有半点信心。
虽然大家的境界相同,但是对方的道术,却绝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
紧接着,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很是诧异的事情。
只见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楠木茶几上,接着又用茶碗压在了银票上。
“张老板,这张银票我退给你。这单委托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他有些遗憾地对张虎山说道:
“当然,你如果加钱的话,我们大江堂可以派更强大的人过来,但是你今夜恐怕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完之后,魏先生朝刚才那名刚才展露了一手了不得神通的年轻僧人再度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飞掠而起,朝着窗户外跃去。
虽然就这么放弃任务回去,回到堂内之后肯定会受到严厉的责罚,但是总比把命丢在这里好。
虽然那个年轻僧人说他不会杀生,但是这种话听听就好了,真要信了那就是你自己的头脑问题了。
至于那年轻僧人会不会出手阻拦他,魏先生倒是不怎么担心。
打,他肯定是打不过那个年轻僧人。
但要逃的话,大家都是初识八重楼,魏先生相信还是能逃掉的。
当他即将从窗户处飞掠而出时,他的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那个年轻僧人的动作,当看到那个年轻僧人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出手的意思,魏先生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至于站在年轻僧人身后的另外一个年轻人,他根本没有看一眼。
接着,魏先生就跃出了窗户,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束观的手,从长衫之下腰间的手枪上放了下来。
在思考之后,他最终还是没有拔枪留下那个中年修行者的命。
刚才这中年修行者和张虎山之间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
这个魏先生,只不过是张虎山花钱请来对付杜文强的修行者而已,听那魏先生刚才所言,他应该是属于某个修行者组织。
而既然人家自己选择了退却,倒真没必要把人家的命留下。
大江堂吗?
束观想着刚才听到过的这个名称,或许下次参加密修会的聚会的时候,自己可以打听一下这个组织的情况,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密修会的高级成员呢。
而此时大厅之中,除了刚刚离去的魏先生,以及束观和笃竹两人,其他所有人包括杜文强和小箭,都宛如石化般僵立在那里。
他们脸上的神情,是茫然的,是恐惧的,是无措的,那茶碗中飞出的漫天冰针,那半空中巨大的手掌,这些都是以前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事情。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这是此时所有人都萦绕在脑中的一个问题。
像杜文强和小箭,刚才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