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陈辰被送回到府中,陈施虽恼恨祝简意,但也不敢摆在明面上,陈辰也便是借此机会,向陈施添油加醋说起陈郁在宫中怎样威风。
后来直接道明他这几年的心思,先前不敢和陈施说,是怕陈施反对。
现在他知道陈施忌惮陈郁,而陈郁又已然成为了贵君侍,他自然是毫无顾忌了。
陈施为人谨慎,虽有野心,但没有那个胆量,一开始还不大愿意。
在陈辰的说服下,陈施便答应了,若陈家坐上那皇位,还怕什么陈郁,直接手刃了便是。
听完狱一的禀报,陈郁不禁轻笑,“这就是他们想到的办法。”
“是否要向陛下透露?”
陈郁眸色微闪,“暂时不用。”
“无事就退下吧。”
“是,主子保重。”说完,狱一便隐去了气息。
桌案上堆满了书籍,最上面的一本书籍封面是兵法二字。
暗处的狱一看着少年又沉浸在阅读书籍中,心里不由叹气,可又不知为何叹气。
自从识字后,主子第一个想法不是阅读野史或简史,而是对这兵法计谋感兴趣。
他知主子是陷入了仇恨中,但有时候,在仇恨之外,还有圆满和美好。
……
如此,安然无恙的又过了两日,这夜,祝简意刚处理完朝中政事,想起有好几日没有去给小反派送温暖了,也不知道小可怜有没有长胖一点。
祝简意虽然是以本体穿到这个世界,但她秉着在其位谋其政的原则,每天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处理国家大事,不敢有一点马虎。
这不,因着最近天气降温太快,北方千城已经下着鹅毛大雪,本来以为两三日时间会减小,没想到日夜下着,城里百姓所储存的干粮完全不足。
又因着大雪封路,店铺老板没法进货,只得请求外援。
这几天祝简意便是在处理这件事,北方也不止千城一座城。
以往倒是没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不知今年为何大雪纷飞不止。
祝简意刚行至御景宫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充满冷意的低哑嗓音,“杀了,挂陈辰床帐上。”
“是,主子。”
祝简意眉梢微动,这不是小反派么,趁她不在,男主又欺负他了?
现在看情况好像是小反派胜了。
思及此,祝简意脚下一动,下意识放轻脚步,刚踏进御景宫,便看见不远处墙头掠进了两道黑影,速度之快,直奔大殿而去。
祝简意脸色微变,来不及多想,赶忙飞身上去。
与此同时,站在窗台边的陈郁耳朵动了动,迅速敛去眸里的杀意,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示意狱一退下。
狱一拎着软绵绵的黑衣人尸体,正准备冲出去,在看到陈郁的手势后,硬生生收回了脚,随即躲了起来,隐去气息。
在月色照耀下,黑衣人许是看见了窗台边的陈郁,转了个方向,持剑冲向了他。
祝简意在经过房门口屋檐下时,视线从暗处掠过,动作未停,随手拔下发间的红玉簪,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掷出去,霎那间,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散落,随风扬起拂过脸颊。
黑衣人手中的剑距离陈郁脖颈仅分毫时滞住。
“砰!”刀剑落在窗台上,而后滚落在地。
黑衣人身上不见伤口,唯有眉间一滴血像极了朱砂痣,僵硬地站在那,没有呼吸,好似一尊石像。
红玉簪飞回到祝简意手中。
祝简意随手揣进兜里,隔着窗台看向愣在原地的少年,屋内并没有点灯,唯有屋檐下的夜明珠亮着,照在少年的半边脸上,只余惨白一片,另一边隐在暗处,看不清神情。
少年一只手撑在窗边,指尖泛白,呼吸略微急促,眸里有些猩红,蕴含着一滴晶莹,眼里还带着一丝惊惧,却又倔强地不想表露出来。
可他望向祝简意的视线暴露了他。
‘可惜,身上没留点伤,如果能激起她的同情心最好了。’
祝简意樱唇紧抿,看着与内心所想完全不符的小反派,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现在知道,小反派想利用自己去对付男主一家。Www.XSZWω8.ΝΕt
但她好像并没有很气愤,也没有得知自己被利用后的恼怒。
也许是因为她心底已经默认了男主必须裁决,那杆秤也早就偏向了小反派。
“陛下……”
一道嘶哑隐含着哭腔的嗓音唤醒了她。
祝简意回过神,便看见少年一脸惊惶不安地看着自己,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好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但那也只是表现,这是个芝麻馅黑的小可怜。
祝简意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撑着窗边,干脆利落地翻进了屋子,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可有伤着哪?”
陈郁摇了摇头,神色还是惊惶不定,“没、没有”
末了,又抬眼看她,复又低下头,低声喃喃道:“陛下好厉害。”
他近在咫尺也无法看清楚那支红玉簪是如何擦过杀手眉间的。
手臂突然被抓住,陈郁下意识挣扎。
“别动,”祝简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