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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击押着他学学学!

“也不只暑假给他安排好了,”张壮壮接着说,“平时放学后他的时间也由我跟班长俩共同接管了。”

等开学他跟班长俩就会跟冯卓说,每天晚上放学吃完饭后一起写作业上自习,地点就在班长家。

不想去?简单,劫走就完了。

让他冯大卓没有一丝缝隙能溜去网吧游戏厅沉沦,一丝都不可能有。

哇塞!这是撒了张弥天大网,把冯卓给圈死在学习的池塘里了啊,田苗苗捂着嘴哈哈哈哈!

忽然猛地就生出了点儿对冯卓的同情是怎么回事喔!

“有你们这么对他严防死守,”田苗苗感动得一握拳,“相信他一定不会变成网瘾少年的!”

“当然。”张壮壮一点头,又纠正她,“不是严防死守。”

“是来自朋友情朋友爱——”周宇宁欢快的声音响起,“的鞭策与陪伴!”

春天来了的时候,骑着车奔驰在上学的路上,奔驰在晨间的春风里,触目皆是树木新抽出来的嫩芽,入耳是早起鸟儿清脆快活的鸣叫,周宇宁只觉得身心无比舒畅。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冬天,终于结束了要么冰面大漂移、要么每天起大早长途跋涉天天练九阳神功头顶冒烟那些个辛苦难受的日子了!

现在像这样骑着车在路上,再也不用担心路滑,再也无需小心侦查路况胆战心惊,就是随便骑,可劲儿骑,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园子里的两棵海棠树李子树又开花儿了,莹白莹白的,粉白粉白的,开了满满腾腾两树的花,一团团一簇簇,迫不及待带来春的气息。

周宇宁每天早上推开房门看到它们时都心情大好,时常就对着满树的花儿高歌一曲“早春天气晴,花儿真灿烂”!

忙趁着一个周末闲暇的时候,将班长拐了来,俩人一同树下赏花儿。

周宇宁还不知从哪儿弄了小半瓶的甜果酒来,还有两只小酒盅,就在那么阳光晴好的一个春日下午,在海棠树下支了张小桌子,跟程砚初坐着对酌。

“花树下小酌,兴甚,乐甚!”周宇宁举起小酒盅,美滋儿地一口喝尽。

程砚初也学他一口喝尽,爽!

“此情此景,真想吟诗一首哇!”周宇宁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哈哈大笑。

真的,花树,酒,好友,春日,真的是不吟诗一首都不能够的浪漫!

一阵风过,有海棠花瓣儿随着风轻轻飘落进酒盅里,周宇宁惊喜地“呀”了一声,忙朝班长喊:“看,花瓣儿酒!”

他轻摇着那小酒盅,看着粉白的花瓣儿轻轻飘摇在水粉色的酒液里,荡啊荡,一时间都舍不得喝了,就那么慢慢地摇啊摇,摇啊摇,好像轻轻摇着春光里的一个梦……

直到有“小动物”闻着酒味儿来要跟他抢酒喝,周宇宁才如梦方醒,笑着挥退敢来抢酒的“小动物”,喜滋滋地就着花瓣儿一口喝了下去。

兴尽回屋的时候,周宇宁嘴里还念叨着“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1]

语文课上开始讲起那些浪漫的现代诗,美丽的春光在一首首《错误》《雨巷》《再别康桥》《致橡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中美丽地度过,有着一些什么东西在花季雨季的少男少女们心里同着诗意一起萌发,仿佛带着她们也去到了那悠长又寂寥的雨巷,那哒哒的马蹄声也响在了她们的心上……

有女生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悄悄地读诗,在葡萄藤漏下的迷离碎光中,在爬山虎的绿叶拂起微风的窗口,她们悄悄地读着,又悄悄地笑,好像在诗里做了一场美丽的梦。

在这样美丽的梦美丽的春光中,也就不断有班上女生去校外书店租借很多的爱情小说青春读物,然后被班主任教导主任没收了一波又一波。

之后,她们只好朝周宇宁借他手里那些从旧书摊上淘来的文学书,然后捧着一本本纸页泛黄破旧的文学书,如痴如醉地读着沈从文的《边城》,读着林海音的《城南旧事》,读着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读着三毛的《雨季不再来》……

春光是动人的,文字如此动人心弦,就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周宇宁的心里萌动蔓延,让他在每一个对着花树的清晨,也想有一所房子,跟他喜欢的人一起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一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2]

可惜李子花海棠花的花期忒短,两场春雨一夜过后,再醒来一看,就绿肥红瘦了。

在海棠树李子树长出了满树繁茂的绿叶之后,这座东北小城就迎来了每年春天虽迟必到的沙尘暴。

这几年他们这儿的沙尘暴有一年比一年更壮大的趋势,刮起来黄沙满天,恼人得不得了,周宇宁冯卓他们每天中午出去校外快餐店吃饭一来一回的工夫,就满头满脸都是灰跟沙子,连鼻孔都是黑的,活像去煤窑里挖了三天煤。

有同学就调侃说,甭管你早上来时多干净、衣领多么白,在这样沙尘暴天里只要去外面走上几趟,保管你“白领”变“黑领”,连冯卓这种大话痨,路上都绝不敢开口讲话的。

要只是这样也还算了,回班里拿水一冲一洗,脸也就干净了,头发就管不了了,只能在走廊里拿手扑棱扑棱,抖抖里头的